“原是靖榕啊,几年不见,倒是……”他睁了睁眼睛,看着靖榕此时模样,帝君与靖榕几乎有两年不曾相见了,如今一见,倒是又一别经年之感,“靖榕倒是像个大姑娘了,只是还是一副老成的模样,不像个女孩子应有的做派。”
帝君絮絮叨叨说着,说完,便让那侍人给靖榕倒了杯茶,端了把椅子来。
——一杯莲子茶。
靖榕端着那莲子茶坐在帝君床侧,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好在那茶水不烫,她这样久端着也未伤到肌肤。
“靖榕又是在想什么?”帝君此时问道。
他如今能说能看,只是依旧不能动弹,莫说是中了雪虫毒的人,便是常人在床上一躺三年,一时半刻也是不能动弹的。
靖榕被帝君这样一说,便是回过神来,喝了一口杯中莲子茶后,她说:“我是为大赤高兴,帝君如今……如今病愈,想来是天佑我大赤……”
这一句违心的话,她说的并不连贯——靖榕分明是个从善如流的人,可不知为什么,却总是在帝君面前不能流利地说谎,想来这便是天威吧。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晓,便是毒解了,也是个废人了。你可有见过万民三跪九叩,可上泰山祭天的,却是一个废人皇帝的?这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我如今这番模样,非但不是天佑我大赤,甚至……天许是要亡我大赤呢……”帝君说着这番话语,倒是与二皇子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两人到底是有血缘关系的父子,骨子里这一点不爱听好话,不爱说好话的性子倒是像的很。
“帝君且莫这样说。”靖榕急急说道。
“若是我死了,超纲必是大动一番,为了一个储君之位,想来胡国还未进犯我大赤,这国力就会因派系争斗弱上三分,可也不过只是三分而已,胡国休养生息多年,却难撼动我大赤根基。可我若是活着……储君之位便是玄而又玄之物,他们斗,却不敢大斗,只好慢慢磨着……耗着……久了,这国力便会被慢慢磨损掉,想来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