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骡马消耗。而且这仅仅还只是夏粮呢,收完这茬后,大伙还可以再种一季杂粮,这收下来的粮食就纯是赚着的了,即便缴上税后还多有剩余,可以出售用来改善自家生活。只可惜这黄衣军的邵大帅不允许民家持有超过三十亩的土地,否则大家都能拿这钱来置地,现在就只能存下来以备不时之需了。
福山县的发展(或者说应该是“复苏”)如此之迅猛,直让相隔不远的原登莱首府、远近闻名的蓬莱县相形见绌。蓬莱县明末屡遭兵火,清军入关后又在明、清、东岸之间数易其手,元气损伤颇大。也就是这三四年间,随着清军势力被逐出登莱,蓬莱县上下才过了几年安生日子。那段时日是农民们记忆中极为美好的时光,地主士绅们死得死、跑得跑,地租都没人来收——除了东岸大军不时过来征收一些军粮以外。
不过在这个县被邵大帅“赏”给西面来降的董学礼董总兵(明人一般将师长理解为一镇总兵官)以后,该县的好日子便到了头。先是民夫屡屡被征发改建城墙、修建道路,然后董总兵也开始问他们征税,虽然所征赋税还不及前明时期的税额,但大家可也不富裕呀,因此登州的发展就逐渐缓慢了起来。甚至于,一些无地的穷苦百姓还跑到福山县、文登县,寄希望于混个身份好分地,这使得登州人口日渐稀少,目前全县人口已经跌破了十万,民生虽已从凋敝中缓慢恢复,但速度却远不及福山、文登等地。
不过登州终究是登州,它的地理位置依然无比重要。特别是在邵树德派人疏浚完淤塞多年的水城“小海”(船只碇泊地,有城墙保护)后,登州城便依托其得天独厚的条件和在登州尚算较多的人口发展了起来。来自黑水的皮货、山货、海货、木材、牲畜、珍珠、药材、建筑材料等商品通过海路运至登州,登州的粮食、手工制品、黄金甚至劳动力再通过这条航线流入黑水,两地之间的贸易便这么艰难起步了开来。
如今孙家人跑到登州开设分店,也是出于此种应有之意。好歹登州城是个大城,明末虽然屡遭战火,但城市建筑却大部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