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他真诚清澈的眼睛,被他的话语弄得悲喜交加,但还是拼尽全力摇了摇头说:“不行,不行,我不许你跟着我去。”
他望着我,轻柔地一笑,趁我还在晃神中,一把抓住我的马鬃和缰绳飞身上马,待我反应过来,他已经坐在身后,轻轻地把我拢在了怀里。
“你干什么?快下去!”我急忙想要挣脱他,却被他坚实的手臂箍得更紧。
他一只手束住我单薄的肩膀,把我死死扣在马背上,温热的气息在耳鬓厮磨,他附在我耳边,呵气如兰道:“这可由不得你。”
说罢将他那匹马的缰绳系在我的马身上,扬起手中的缰绳,凌空扬起使劲抽打了马背,马儿鸣叫一声,立马风驰电掣地飞奔了起来。
我一如从前,被他拥在怀中,风从耳边呼啸而过,那么轻柔,却如同片片飞刀凌迟着我的心,最终我忍不住淌下泪来,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我痛彻心扉地绝望地哭喊着,声音在风中被嘶鸣而过。
我说:“阿青,如果我害死你怎么办?如果害死你,我要怎么办?”
我颠来倒去地重复着这句话,身上的伤又痛了起来,泪水早已让视线变得模糊不清,似乎方才的哭泣也未有这般痛心过。
“阿鸾,如果你出事了,我又要怎么办?”
他的声音在我不知所言的哭声中显得那么沉静幽寂,仿佛一条婉转的小河,默默无言地汇入大海之中,如此平淡无奇,却又造就着如此的波澜壮阔。
我总算是哭得筋疲力竭了,靠在他怀里,眼眶红肿,声音也喑哑,半晌才说:“好,你说要一直守着我,如果你死了,我也定会去地府阴司找你兑现承诺。”
我的语气,仿佛素日里,为了能够天天与他见面,而逼他承诺的繁琐的诺言一般轻易。只是今日我与他的约定,已经不再是“教我骑马”、“教我唱汉人的歌”一般的琐碎的小事,我知道阿青是什么样的人,我更知道我对他的执着。既已盟定生死,此生必不相负。
式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