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那样轻缓,一句“和他一起生活”,倒是说得我心生向往了起来,可这终究不足以盖过我对大娘和大哥的愧疚与担忧。
但阿青的语气中,还夹杂着莫名其妙的歉疚,让我不敢冒然开口去拒绝他。
我一个要被他捡回去的人,此刻倒生怕伤了他一般,只能哽咽着喃喃地说:“没有。”
他望着我,突然噗哧一声笑了:“那你为什么还一直哭啊?”
我说:“我没有哭,我只是在流泪。”
最终我还是被他带出了草原。
我想,也许有天,等我长得再强壮些的时候,他或许就不会再坚持不让我独自回去找大哥了。
可是我看起来那么瘦小,似乎比阿青要小上许多,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长成可以独当一面的大人。
他骑着马走了许久,经过了一片片瓦房,最终带着我在一座整齐地围着灰墙的院落前停下来。
那座院落不大,只有一间大房和两间小小的侧房,但已经比我们在草原上扎起来的羊皮帐子要好太多了。
它有着高高的木门,两把泛青的铜锁手柄镶嵌在木门之上,虽然看起来有些古旧,但比起我们那四面透风的羊皮帐子上的门帘,它看起来是那样坚固,能把一切危险与寒冷挡在“家”的外面。
他把我抱下马,拉着我的手,推开门去,里面的院落不算宽广,倒也算是十分的整洁。里面种着一棵不知道名字的树、一些栽在盆瓦里面没有见过的五颜六色的花朵,树下有石桌石凳。
这便是汉人的“家”。
院落的东边一个极其僻静的角落里,有一个围着羊的牲口棚,牲口棚旁有一件小小的木屋。阿青指着那栋小木屋对我说道:“阿鸾,委屈你要跟我住在这里了。”
我不知道何为委屈,虽然那栋小木屋看起来那么的小,和旁边的房屋比起来确实显得有些相形见绌,可是它俨然已经有了一个”家“的样子,一方遮蔽风吹雨打的屋檐。
而且那屋里还有阿青,只这一点,让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