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特别响亮,似乎就是为了调笑我,生怕别人听不到一般。
原本在旁照料我的两个婢女姐姐,见他这样大喇喇地就提及这些女儿家的私密之事,又是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娇羞着掩着面急忙退出了房间。
我眉也不抬:“韩说啊,你也不小了,怎么还不知道病从口入,祸从口出的道理。”
他佯装微怔,唇边却依旧是戏谑地轻笑:“来了癸水的人,当真是不一样啊,果然是大人了,瞧这说话的口气,怕是可以嫁人了。”
我正欲发作,却看见阿青端着汤药从院中缓缓走进来。
尽早未仔细端详,如今他的额发整整齐齐,一丝不苟,面容本就清俊,玉冠轻束,倒俨然像极了那些士大夫的模样,从屋外端着药碗踱步而来时,苍蓝色的长袍逆着光蒙上了一层青色的光辉。
他的眉眼温和如水,微微欠身向着一边的韩说欠身行礼。倒是方才还对着我手舞足蹈的韩说,看到是他,有些许的吃惊,反倒是局促了一番。
他端着手中的汤药坐在我的床沿,抬手轻轻舀起一勺,在嘴边吹了吹轻轻送到我嘴边:“药要趁热喝,大夫嘱咐了,你现在最见不得生冷了。”
我脸颊滚烫,虽然觉得不好意思,却依旧乖乖地张嘴抿了一口。
汤药着实好苦,不由皱了皱眉。
“若是这样一勺一勺喝,岂不是要苦好几遍?”
他抬眼道:“那你想如何?”
“不如干脆抱着碗一饮而尽,倒也痛快啊。”
他不理我,又舀起一勺,吹了吹又送到我的嘴边,只轻声说了一句:“烫。”
在一边望着我俩的韩说突然开口:“这位莫非就是那日春围猎场,在平阳候行帐中碰上的那位?”
他怔怔地望着阿青,转眼望向我,见我没有否认,便欢喜道:“我哥果然是帮你找到了。”
阿青将药碗放在床头,起身朝着韩说掬礼道:“承蒙二位大人照顾阿鸾,让她在府上叨扰多时,卫青实不知要如何报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