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平静地把那把弯弓又重新挂了起来,看也不看他,轻声说:“若你的伤好了,都能猎兔子了,便就走吧,我是养不起你的。”
他愕然,他堂堂左谷蠡王,居然被一个女子下了逐客令。
每晚她就睡在他的身边,他的身形高大壮硕,这毡帐却也就这么大小,自己便占了很大一部分,只留给了她靠着边的很狭小的一个角落。她没有抱怨过什么,总是蜷缩着身子,紧贴着毡帐的边儿,背对着他睡着。
她并不知道,他有时候就这样整夜望着她瘦小的背影蜷缩在角落里。草原上的夜晚特别的静谧,毡帐的帷布上透着朦朦胧胧的月影,清辉如幕,轻轻地洒在她的身上,让她的轮廓看起来更加的柔和。
他就这样静静地望着她,不禁觉得如此情景倒是真的不寻常,像一只温软的雪兔在一只饥饿的豺狼身侧安然入眠……
如此的比喻,倒不禁让他心中怦然一动。
他竟发现自己忽然有些舍不得走了。如此苟延残喘的相依为命,竟然让他有了一丝眷恋了。
她早晨起得很早,帮他换药,清理伤口,也要忙上好一阵子。他赤着上半身端坐着,她凑上前,脸颊绕过他的脖弯来,小心翼翼地帮他把背后的绑带系好。
距离那么近,他甚至能嗅到她脖颈中散发的淡淡的香味。
那股味道非常的诱人,让他身体中的饿狼开始慢慢地复苏,他没有再忍耐,忽然隔着面巾,在她抹满炉灰的脸颊上吻了一下。
她一怔,系绑带的手僵住了,离开了他的脖弯,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脸,忽然扬起手来,照着他的右脸上猛然下去,狭小的毡帐中骤然响起一记结结实实的耳光。
不知为何,这响亮的一记耳光,似乎突然将他心底里,那匹因为伤痛囿于囚笼里面的豺狼唤醒了。
他怔怔地望着她明亮闪烁的眼睛,忽然忍着痛伸出手来摁住她的肩膀,将她瘦小的身体摁倒在地,自己如同一只饿狼看见美味的食物一般扑了上去。
他死死将她不断挣扎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