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宫婢渐渐走远了,转眼望向一直颔首低眉的年轻男子,轻声道:“不知前几日里,本宫亲自送去卫将军府上的马匹,关内侯可还看得上?”
“公主费心了。”卫青微微躬身,却依旧不看她的眼睛:“那些马匹青已都看过,皆是良马,公主的眼力一点错也没有。”
“是嘛?”平阳望着卫青冷笑一声:“不过本宫看人的眼光却是时有出错。”
卫青面色沉了下来,却也没有出声。
“你终于是把她盼回来了。”平阳的声音有种阴森的嘲弄,:“本宫自然也费心去查了一番,终于知道了你是怎么把她带回来的了。关内侯身份如今已经如此贵重了,娶妻当求淑女,怎么现在连匈奴的娼妓也来者不拒了吗?”
卫青心上像是被她三言两语硬生生地插上了一把锋利的刀,远山一般的眉毛紧蹙,隐忍的薄唇轻颤,颔首冷声应了一句:“此乃卫青私事,就不劳公主费心了。卫青告退。”
说罢,撇下平阳一人,头也不回地径直向清凉阁而去。
平阳的身子不禁有些倾颓,向后退了半步,一行清泪落了下来。
他从未用过如此决绝的口气跟自己说话。
他生性温柔,在她面前从来都是语意温软,谦卑恭顺的。
可方才那一句,语气那样的冰冷。平阳觉得,他似乎是有些恨自己一直以来对李鸾的纠缠不休了。
“可是你要我怎么办?”平阳自言自语地嘤咛一句,声音融化在拂面而过的热风里,空旷无人的前殿无人听见。
你要我怎么办?
难道眼睁睁看着你,因为一个女人和皇帝生出嫌隙,把出生入死换回的功成名就与大好的前途就这样白白断送了吗?
平阳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
若是为你,我便也不怕去吧这个坏人做到底了。
卫青刚进清凉殿,刘彻就把自己想法完整的说给他听。
“原本应该让公孙贺去的,他是太仆,掌管国家的车马,位列九卿。可朕最近想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