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雪后的建章宫如同被素裹银装一般,朱红门庭、烟青瓦石,总觉得在雪后晴空后又鲜艳了几分色彩,天朗气清,万里乌云。
刘彻与卫青君臣相伴而行,身后只跟着几个贴身护卫,皮履踩着松软的雪层上“咯吱”作响。
刘彻转眼去看身边的卫青,沉静乌黑的眸子在素雪映照下,总觉得比往日里看前来还要明亮清澈。这个冬季他身上终于披了棉袍,以往的冬天里,即便是风饕雪虐,他也总是着一身稍厚的长袍。有时还穿着寒衣卫甲,一身沙毂禅衣严丝合缝,叫人看了都冷。
如今,他终于知道冷了,也终于知道要保重自己。
刘彻十分欣慰,尽管有些稍许的酸涩,但也并非不是不能平复。
他的割爱,总算是有些价值。
那女孩而对他来说是晴朗夜空的一缕明月之光,他每每觉得寂寞惆怅之时的一杯忘情美酒,是他年少时曾追寻过的某种极致。
但他知道,自己的宿命,一国之君最是难一心一意。他对她的那种喜欢,并不是生存的需求,只是人心底都会有的一种私欲,求而不得时,便会有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就像窦太后生前跟他以花论事一般,她是他曾在万花丛中最最留恋的一朵,让他惦记也让他难舍,可是想想若是要强摘下她便会枯萎,于是也只能作罢。
而身边的人却不同。
这些年刘彻是看在眼里的,自己只是错过了路途中的一道旖旎的风景,而他却像是失去了满园□□,从此万紫千红再未在他的生命里盛开过。
他总是温顺又安静,也会因为别人的好事而喜上眉梢。
可刘彻知道,他不是真正的开心,他也一直很寂寞。
如今看着他,只觉得他终于终于像是渡过了那个寒冬,如释重负了。
刘彻正若有所思,忽然远处一个硕大的雪球朝着自己迎面飞来,身边人倒是反应得快,迅疾上前来将刘彻掩在身后。
雪球砸在他的胸膛上,“噗”地一声,化为簌簌的凌霙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