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微亮之时,阴山一脉还浸润在清晨时起阴冷潮湿的晨雾之中。高阙塞上的守军还没来得及从一夜的沉睡之中苏醒过来,便听见天边的雾霭之中,隐约传来轰隆的响声。
渐渐被声响弄醒的高阙匈奴守军,不禁抬头望了望天上厚厚的云层,还以为是大雨将至,连忙起身来拍了拍身边的伙伴。
可那雷声愈来愈近,且不知从一面,而像是四面八方包围了过来,草石也不禁跟着响动,处于山谷之中的高阙塞骤然只见像是被巨大阴影收入了囊中。
浓密的云层之中,忽然有雨滴落下打在匈奴士兵的脸上。匈奴士兵站起身来仰望着苍穹飘落的雨滴,刚叹了一句:“下雨了……”
顷刻只见,便被一支利剑瞬间贯穿了头颅。
大雨倾盆而下,一场猎杀就此开始。
马蹄溅起的水花,与寒刀一路拼砍出的血花混为一潭,赤血与泥泞早已分辨不清。
许多匈奴人还来不及跨上战马,便被奔驰而来的汉军砍于马下,控制着北方草原通向河套的咽喉,已然被汉军骑士紧紧地扼在了手中。
大雨滂沱瞬间掩盖了战场的血腥之气,雨点落在铁骨铮铮之上发出阵阵钝响,沙榖禅衣被雨水浸得湿透,却也洗去了凛凛铁甲上遍布的血污。
“全军听令!”传令官万军丛中忽然呼吼一声:“材官将军手下一万人马奉命看守高阙,只守不攻。其余车骑将军麾下三万人马,不得逗留,按原编制即刻归队,随车骑将军赶往陇西,剿灭白羊、楼烦二王!”
话音刚落,应和声与雨声交杂,李息慌忙望向一旁的卫青。
“将军,雨这样大,为何不等这场雨停了再走?”
卫青与寻常士兵一样的盔甲尽湿,红缨长袍也湿哒哒地黏腻于铠甲之上,望着西南方向轻声道:“不知何时才能停,迟则生变。”
说着,他忽然调转马头,挥起手中的环首刀,面向身后的士兵高声喊道:“将士们!本将知道一路奔波,诸位甚为辛苦。但兵贵神速,离我们此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