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一日,长安城外春风融软,沁人骨酥。
霍去病先行从马车上跳下来,举目四望一番,才缓缓拉开车帘,将李鸾扶了下来。她搭着那稚嫩却有力的手,从马车上下来,抬头深呼吸了一口。只觉得那融融暖暖的下午像极了多年之前,追着王孙一路来到此处。
碧空芳草,湖色潋滟,远空中春意盎然的香气迎风飘来。如此好的天气,当真让人想骑在马背上,自草原一路驰骋。
只是她如今有了身孕,马自然是不能骑了。她也答应过卫青,如今已不比往昔,他在朝中身居要职,出入也再不能像以往一样随意。
她想要和王孙说说体己话,便叫赶车的车夫将马车停的远些,由霍去病搀着自己,踏着一路野花与青草的芳香,向那树下的衣冠冢缓缓而去。
她望着身边的少年尽心竭力地扶着她的样子,着实觉得有趣,不禁笑道:“我不碍事的,这才两个月,根本都还没有感觉。”
“那可不行,我答应舅舅的,决不能让你磕了碰了。”霍去病抬眼望他,那平日里桀骜不驯的眉眼如今看起来尽是温柔,倒真有些像他舅舅。
“再说了,我也不想摔到我媳妇……”那温润的眉眼终究没能保持多久,忽然坏笑一声,自己乐了起来。
“你这孩子还真是没羞没臊,这种事情哪能随口乱讲的。”李鸾不禁皱了皱眉头,抬手摸了摸自己还看不太出的平坦的腹部:“再说了,你又怎么知道是女儿?”
“心诚则灵嘛。”他眯眼坏笑,那样子着实有趣。
李鸾遂着他的话,自己也不禁想了下去,沉默稍许,忽然自己笑了一声:“如果是个男孩子,像你一样聪明又贴心,不是也很好吗?”
“兄弟太多了,以后入了羽林,也只怕会更多。”霍去病倒不接李鸾的话:“我还是更想要媳妇。”
话音刚落,李鸾只觉得腹中忽然一阵悸动,那感觉有些玄妙,像是一阵十分轻微的痉挛,确实她这些日子里从未感应到过。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