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悄然离开了。
平阳留在原地望着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花影里,嘴角不禁浮现一丝苦涩的笑意,心绪复杂。
除了战场之上的英勇果决,他果真还是那个善良的他,心肠柔软,易被裹挟,也更不懂得拒绝。
平阳趁着无人悄然进了李鸾的屋子,见她在床榻上沉沉地睡着,双目紧阖,没有半点声响。她挑开素纱帘缓缓走进去,低眸望着榻上的沉静的人儿,不由百感交集。
“李鸾,你不能为他分忧,却只能给他制造更多的麻烦。”她像是对着她说,却又像是说给自己听:“把他交给你,我始终是不能放心。”
“哦……是吗?”门外忽然响起一声冷哼:“那交给谁,公主才能放心?”
平阳急忙转过身去,见门框逆光处站着身着一袭素衣罗裙的美丽女子,她饶有兴味,略带嘲讽地望着自己,微微欠身向着平阳行礼。
平阳是见过她的,卫青去河朔时她来关内侯府询问卫青的下落时,便见过眼前的女子。她模样清冷,像是初秋时节兰草上的露珠,又像幽潭中的清荷,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她径直错过平阳的肩膀,走向李鸾的床榻边上缓缓坐下。原本幽寒的眸子望着榻上昏睡不醒的人,忽然间有了些许的暖意。
她拾起枕边的绢帕擦拂着李鸾额上的薄汗,忽然冷笑一声,对着李鸾道:“你也真是狠心,居然还是不醒来。你的东西,如今都由得别人随意处置了。”
平阳知道这话是在说她,但却又不好反驳,只得不接话沉默着。
“你说,为什么就是有些人?”吕瑶嘴角戏谑地一笑,却不去看纱帘外的平阳:“明明都不是这府中的人,却一点也不懂为客之道。处处想摆布主人,当真一点也不见外。”
“姑娘……”平阳有一丝恼怒,但却又强压住心头的怒火,顿了顿道:“本宫来是想看一看李姑娘,既然她还是昏睡不醒,本宫便告辞了。”
说罢,拂袖踏门而去。
吕瑶没有回头去看她,脸上的嘲讽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