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他不怎么喜欢男孩儿玩具。
不过这一切对时穿不关紧要,他也就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负责照顾一下这小孩儿,让附近的乡民不敢欺负而已。
历来,乡土民间都是非常排外的。嘉兴时氏一下迁出六七房族人来海州聚居,虽然他们买的是白虎山这块恶地,加上又有凶名赫赫的时穿坐镇,但终归是外来户,乡居生活很不方便的,比如他们今年春耕,便几乎雇不到足够的短工耕地。
顺着这个话题跟“族人”聊了几句,果然,族人的抱怨不少。在前往时宅正屋钱,时家六七房族人七嘴八舌的诉苦,等时穿在正屋落座,抱怨还未停止。
作为海州时氏迁居工程的主要支柱,时穿坐的位子是宗长之下首席……不过,时穿不太讲究这些,做什么位子对他来说区别不大,只要不把他塞在门边就行。他静静地听完族人的抱怨,想了想,回答:“我倒可以帮你们招纳一些流民过来耕作,但可惜,白虎山从来不是好耕地,这里土地靠近海边,盐碱化沙化比较严重,想靠种地养活自己,那肯定是没指望了。”
时穿伸手在胸前一划拉,继续补充:“这块山区过去之所以被人视为恶地,就是因为附近农户普遍都穷困,比如我认识附近一名罗举人,他家里二十余亩的地,照样过得非常穷困。”
时穿话还没说完,一名族人脱口而出抱怨:“这都什么事儿——我当初本不想离开家乡,但有人告诉我,说这里耕地充足,我才狠心舍弃嘉兴的家业搬到此处,谁想到,这里原来是个穷困之地。”
屏风后面响起一位中年妇女的嗓音:“伯伯过去有什么‘家业’?如今楚州动乱已经平息,可至今我们仍与家中不通音信,留在家中的族人吉凶难卜……伯伯今日说这话,可是过了,想当初是谁哭着闹着,非要跟来海州的。”
刚才的抱怨者恼羞成怒,厉声呵斥:“这都成什么体统,我时氏聚集族人在这商议,不相干的外人也来这里随意插嘴什么时候时氏的族中事务,轮到一个妇人指手画脚?”
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