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灿感觉不到气氛的变化,依旧像好奇宝宝,缠着时穿询问着感兴趣的事,同时,几个随行的仆人不停的过来请示炉灶问题……这一切时穿都感觉不到,他一边哼哼哈哈的答应着,一边垂下目光,看着褚素珍撩起裙子,跪在他的脚边,拿起茶碗,倾倒着茶末,而后举起水壶,开始冲汤、扬汤、打花……
一整套尽善尽美的茶道仪式下来,时穿忍不住感慨:“这可比顾小七当初演示的点茶手法要优美多了。”
当初顾小七娘表演的时候,明明擅长此道的褚素珍为什么从不置一词,也不说自己表演一番,真是不厚道啊。
褚素珍脱口而出:“想当初……”
这话语嘎然而止,旁边的罗婆婆陡的停住脚步,两只眼睛瞪得像乌眼鸡一样,她知道褚素珍过去的盛名,海州读书人鲜少有不认识这位才女的,但时家是新搬来的……就这样,他们也有“当初”?
没等罗婆婆开口责问,时穿随手一挥,一粒白色的物体随即扑面而来,这白色物体击打在婆婆胸前,眼尖的婆婆已经看出它是一粒珍珠,赶紧手忙脚乱的用双手接着。
时穿说话了,反正他已经见到了褚素珍,这件事终究隐瞒不过去,所以他还是决定敞开说:“婆婆,拿海州城知名的才女用来招待客人,我可当不起。送你一个明珠,当作还情。可是婆婆,这件事你儿子当得起吗?望京兄不在家,你如此糟践他的媳妇,罗兄今后还能当官吗,就不怕同僚弹劾?”
罗母苦心养育儿子,儿子能都当官是她的人生最终追求,可是她原先在底层挣扎,哪里知道衣食无忧的人所讲究的温文尔雅。如今时穿这句话正戳在她心窝话。早听说时家是宰相门第,宗子时灿也在场,这些人那副通身气派,令罗母不由自主的矮了两份。
如今这些人说让媳妇出门待客不合适,有可能威胁到罗望京今后的地位——这话仿佛一个霹雳在罗母的头上炸响,罗望京求官可是罗母一辈子的愿望,威胁到这一根本,让罗母手足无措,她已经顾不得追究时氏上门求水的蹊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