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对政治的敏锐,指点着邸报上的文字:“童使相由太傅晋升为太师,楚国公,复任陕西、河北路宣抚使。其‘子’师锡、师礼恩荫封为观察使,享受五品官待遇。官家下令童太师留下部分兵马,继续追杀方腊残余,自己率大部分精锐从两浙路凯旋回京,官家将在紫宸殿接受群臣恭贺……”
黄娥紧张地问:“其他人呢,哥哥得了什么封赏?”
“邸报上到不曾说,只说太尉谭稹升为常德军节度使,刘延庆、杨可世斩首最多,前者升河阳三城节度使,后者为霸州节度使;韩世忠擒拿方腊,升枢密院副承旨(七品)、太原府路副都总管(四品)、兼河东第一将;太宰王黼进爵少傅,其余执政成员也都官加二级……”
黄娥笑了:“哥哥大约品级太低,还轮不到在邸报上露个面。”
“也不低了,贤婿原本是从七品,若升官两级的话,该升到从六品,若是立下什么大功,从五品也是可能的。若真是贤婿押送方腊,你让贤婿去京师活动一下,通过施家的路子,活动一个五品官,应当不成问题——参战者普升两级,没理由贤婿不升,更何况贤婿还有攻破江南水寨与匪教圣地帮源洞的大功。”
“父亲说的是”,黄娥眼角瞥见父亲神态黯然,猛然想起父亲营营汲汲这么多年,才不过是个正七品知县,而时穿不算荣衔的话,仅凭剿除宋江的功劳,已经升到了从七品主薄。如今再加上战功在手,职衔已经远远越过父亲……难怪父亲这次说话如此柔和。
“不知宋江怎样了”,黄娥沉吟片刻,问:“张大尹升任京东西路转运使时,强派哥哥出战,是为了监控宋江,这件事朝廷上下心照不宣,如今若宋江未曾出现在赏功簿上,恐怕哥哥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黄爸轻轻一挥手:“宋江已经复叛了,据说他复叛的消息还是自家兄弟密报刘镇的,消息泄露后宋江存身不住,转向长江突击,在长江之上被施亲家的通州水军,以及一直监控他们的拔头水军追上,坐舟全部击沉于江中……据施亲家说,这还是环娘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