吭声言语。至从昨日在舰船上喝茶对谈之后,这是李佑对秦慕白说的唯一一段话。
高阳公主上了车,殷扬清点整顿了一下人马,一行人望河渡而去。
秦慕白驻马目送了片刻,也调转马头回了襄阳。
此刻,他的心中滋味很复杂。一来有些失落和遗憾,高阳公主高高兴兴的来,却遭遇了这样的亲族变故,以这样一种方式离去;二来,有些话他不想跟高阳公主说,那就是……她对李世民的态度,或许是太过乐观了一点。
诚然李世民是一位明君,秦慕白也曾见识到过他做为“慈父”的一面,但他身为一位君王,是有着不容侵犯的底线的。
不管是谁,哪怕是他的子女至亲,只要敢于谋反,那不会有别的结果!
其实不止李世民,换作是任何一位君王,都无法容忍别人心生叛逆,更何况还付诸实施了!
那也就是说,李佑此行……凶多吉少!
但是秦慕白不忍心将这些话告之高阳公主。她并不傻,她比秦慕白更加了解李世民,但此刻,她的心中存有一个美丽又残忍的幻想,那就是,她的至亲之人,最好是能少死一个,为此,她不惜付出最后的、全部的努力……
试了,成功的希望不大;不试,李佑与阴弘智则必死!
秦慕白又如何忍心,亲手将高阳公主心中最后仅存的一丝希望之火,扑灭?
“尽人事,听天命吧!……玲儿,你要保重!”
策马回了襄阳县城,此时已过子时,连最热闹的北港花街都熄去了九成以上的灯火,满城一片漆黑与寂静。
秦慕白琢磨着,明天还要早早起床前往太子行辕办事,得早些歇下才好。最近几天襄阳城里的客栈总是爆满,大半夜的再去吴王府滋扰也不方便……算了,去媚娘家“借宿”一宿吧!
鞭马来到了原正昌粮号大门前,秦慕白上前拍门。过了许久,才有一名睡眼惺忪的门子来应声,颇不耐烦的道:“大半夜的,谁呀?”
“我,秦慕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