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梢头。
我忽然想起三叔约我在林子里等他,跟他俩说了一声就走了,临走小花给我揣了把枪。
我在树林里呆着,心想等三叔来了要好好问清楚心里那一大堆问题,可是手表从十点走到十二点,还是没看到他那张老脸。我觉得有些不对了,拉上枪栓,在林子里打探起来。
终于,在一处茂密的高草边,我发现了拖拽的痕迹,蹲下身去,却在泥泞的地上发现了一片沾满血渍的布片——是我脱给三叔的外衣!
我心里“咯噔”一声,心说坏了,然后我就发现,在我身边的一棵古树上,与我视线齐平的位置,有人用血写了一个“弓”字,最后一笔直直的拖了下去,显然还没写完。
弓?我愣了半响,忽的脑子里一声炸响。
不是弓,是张!
张起灵的张!
我整个人踉跄了一步,坐倒在地上,脑海里一遍遍重映着昨晚闷油瓶点头的场景。
心中的最后一道墙,最后一点依靠,轰然崩摧。
你怎么能真的这么做。
你怎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