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於期仰面向空,很干脆的举刀横切,一颗斗大的头颅滚落在地。血从腔中如柱喷出,而那身躯依然不倒,琅琅锵锵几许后居然还神奇的单膝跪下,以刀驻地定下型来。
场中还存活的数十士兵齐身哭喊:“将军!”
就在此时,晋副将的命令再次响起:“得太子令!府中所有人员,除荆家兄妹与李壮士外,其余人等一概为将军陪葬!射!”
唰唰唰!箭雨再次散落。无数的惨叫声响起,声渐细微,直至院中只余下三人站立……黑暗中一道潜藏很久的身影从墙头跃起,几番起落之下消失无踪。
次日天明时分,府园中已经打扫干净。如同水洗过的地面,就像昨夜只是梦境一场。
新的一批奴仆纷纷涌入府园中,不过这群人的目的只有一个:为荆家兄妹、李杰三人梳洗打扮,安排启程。
天大亮时,太子丹携新晋的晋将军等一干人,手捧着盛着樊於期头颅的锦盒一路步行,来为荆轲送行。
易水河畔,一叶扁舟缓缓飘向对岸。那离去的岸边,身穿白衣白帽的太子丹拂袖而泣,有老臣高渐离抚琴和音。
扁舟之上,荆轲迎风而立,清风将其衣角微微扬起,脸沉无色,一派淡漠生死、慷慨赴义之状。
岸边的身影渐渐远去,荆轲嘴中似有诗词朗读:“风潇潇兮……潇潇兮……”。像平日里没事的时候,荆轲就喜欢朗诗几句,尽皆以风萧萧兮开头,但今天不知道怎地,兮了半天也没兮出整句。
坐着无聊观景的李杰有些急了,脱口而出那首熟知的绝句:“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蓦然回首,只见荆轲脸颊上两行老泪纵横,只差没痛哭流涕了。
“切!”李杰白了他一眼。李杰知这个家伙的泪下绝对不是因为刚刚自己念得那首词的感慨而至,这个家伙绝对是给吓的。已经知道荆轲底细的李杰,自然也就能摸清这个家伙的心思了。
今在易水河上,前为百万秦兵,后为燕国太子;进则身无可依,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