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什么东西能称得上是正常的?黑夜已经降临,而这城市满目疮痍。人群四散奔逃,她要如何从中找到那一个微小的、不起眼的异常来?
她感到身心俱疲。
这样漫目的、却又迫在眉睫的危机,她要从何化解?
宁小闲缓步走回了神魔狱,在小木屋外的长椅上坐了下来。每到心情不好的时候,她都喜欢在这里安坐片刻。
眼前这片小小的田园生机盎然,奇花异草们争相吐艳,就连呆在最角落的那株不起眼的春华秋实,也挂着星星点点的小白花,还有几个花骨朵儿迎风轻摇。
她花了多少心血在这片园子里?她和长天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怎能被耽误在这该死的轮回里?
可是再过一个时辰。子时就到了。届时,她又要被情地抹去记忆,一切从零开始,重体验这一整日的焦虑、彷徨和助。
“我为什么要救那个孩子?”她脸色苍白,喃喃道。“长天,我好后悔。”
他只能说:“妨的,这不怪你。”她这丫头,就是心软。
世上没有后悔药,但这轮回里有。可是她每次都心软,每次都……
她看着园子发了好一会儿呆,才在长椅上将自己蜷成了一个小球。把脑袋埋在膝间。
长天看不到她的面容,但能看到晶莹的泪珠从她捂着脸的指缝里流了出来。
他该怎么劝慰她?
经历了七十五次轮回,他知道此时任何言语都太苍白。
她欣喜也罢,痛苦也罢,彷徨也罢,时间却是不会停歇的。在她怔怔发呆的同时。时间的沙漏又偷偷漏下了一捧砂子。
距离子时,只剩下一刻钟了。这么点儿时间里,她能做什么?
宁小闲站起来,进屋洗了洗脸,又将自己凌乱的鬓角梳好。将衣服整好。长天沉默地看着她,没有问她为什么要做这些徒劳的动作,反正再过一刻钟,什么都要重来了。
量剑宗的人,已经被丢到了上面几层去。她缓步走进了底层,看见长天仍然静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