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他一眼,那眸子极亮极亮,有如寒日里的晨星。其中盛满了胜过冰雪的冷漠。那是他从来没在女人身上看过的,对他毫不掩饰的、赤果果的冷漠,比起鄙视和不屑还要可怕,仿佛她是高高在上的神祇,仿佛她看的不是手握重权的奉天府大公子,而是路边的一条土狗、草丛里的一只蟋蟀,不值得她再瞄上第二眼。
她还是汨罗的心爱之人。这样的一张面孔,屡屡在他梦中出现,总跟在汨罗嘲笑他的身形之后。他回府之后养好了伤,又找过不少女人侍寝。但论身下女子的娇躯有多甜美,他在最欢畅的那一秒中,脑海里却总是浮起那面孔上的冷漠。那令他颓败比的时刻。
他事后派出手下四处搜寻,结果发现她躲进了隐流再也没有出来。那个妖宗是天下所有走投路妖怪的庇护所,连庆忌也不能从那里再揪出人来。
他的心跳突然加,不假思索,左手向前一伸,就有一股形的劲力将其中一个女子凌空抓了过来,另一人骤然失了支撑,差点儿摔下来。
他眼中神光闪动,将手中的女子上下打量个不停。这面庞、这眉眼。的确就如他记忆里的宁小闲,可是眼前佳人被他惊得浑身都轻微颤抖。眼中泪光涟涟,哪有半点当日的英锐?并且他也看得出。这只是个凡人女子而已。再看车里那名女子,比他手中的还不堪,面色发白,几乎就要晕过去。
他心中的火,顿时就熄灭下去。
“那是你姐姐,还是妹妹?”他问手里的姑娘。
呼连敏敏咽了一下口水,颤栗道:“是我……妹妹。”
此时长天正在对宁小闲道:“丫头,你装得太过火了吧?”
她一边窝在车里簌簌发抖,一边回道:“庆忌必定是起疑了,我们能拖过一时是一时。否则他们有了准备,再说奇袭岂非是个笑话?”她耳力好,听闻场中的对答之后就转身扑进了呼连敏敏怀中,令后者大吃一惊,不明白仙姑为什么反而需要她的慰藉。不过她虽然胆小却也聪慧,庆忌掀开车帘之后,她就知道仙姑有意要躲着这人了。自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