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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雪燃在默默地月下赶着牛车,泠皓的儿子没有坐回车里,而是站在他后面,两只小手扒着他的肩膀,也是默不作声地。
“你听得懂话吗?我刚才让你坐回车里去。”
“你才听不懂话呢,我听懂了,可就是不想不坐回去”
“……这是为了你好,你看看,已经起风了,外面多冷。”
“我看不到起风,起风是听出来的,风是有声音的;我也看不到冷,冷是感觉出来的,不是看出来的,你这话有毛病。”
“你……感觉冷吗,冷就回车里。”
“冷……可是我不想回去,爷爷和老鱼爷爷还在外面没有进来,我要等他们进来。”
“你等不着他们了。”
“因为他们死了吗?”
“你是怎么知道的?”离雪燃握了握赶车的缰绳,他的手上带着很厚的兔毛手套,感觉冷气一点点地,从那只死去的兔子的皮肤里渗进了他自己的皮肤里,与之相比,那一双扒在他肩膀上的小手却像火炉一样暖和。离雪燃想着,要不干脆把这娃搂到怀里当火炉使吧,反正他也不愿意回车里。
“我问娘,爹爹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她也说,我等不着他了,我觉得爹爹是死了,因为我问过小舅,死是什么意思他告诉我:死了,就是永远回不来了。”
“你爹爹没有死……他不会死。”
“那爷爷是不是也没有死?”
“你回车里,给我听话!”
“爷爷的话我听,娘的话我听,可我不能每个人的话都听,哥哥……你的话我能听吗?”
“你不要听我的,”离雪燃转过头来,对上泠端那双睁得大大的眼睛,“你还是不要听我的好……还有,你按照辈分,应该叫我叔叔的,我只比你爹小一岁。”
李垣祠的马也是匹好马,一路风驰电掣,原来他说的那营地就是傍晚时分他所见到的篝火,离近了看依旧是走动的人影和牛羊。
守在门口的卫兵一看到他骑的马,就直接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