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头早就被拔掉了。
在最后的左脚拇指、被剪断的时候。
超越恐怖和疑问,化为了憎恶。
永远不孵化的卵。
没有因痛苦而挣扎的自由。
他已从末端被粉碎。
活着的只剩心脏。
没有手脚也没有尊严。作为人已经不具备任何机能,却只有痛觉在切实地工作着。
他是岩石。
不能离开岩牢,身体丝毫无法动弹。
剩下的左眼,眼皮被固定,不能闭上。
干裂的眼球一直看着外界。
仿佛化为石像的人类。还是拥有意志的石像呢。
他一步也不能移动,一个月、一年、几十年地注视着不变得风景。
连移开视线和闭上眼睛都做不到。
只有由他而生的憎恶,至今仍熏焙着他的熔体
然后,经过了多少岁月呢。
对于失去时间的感觉的他来说,世界是停滞着且目不暇接地变化着。
转瞬的不仁慈和不变地到访的太阳灼烧着眼球。
长久的时间。
他被放置于日晒之地
看过众多的生命。
太多的、太没有意义的生命的结果。
消耗时间与空间,甚至燃烧自己生命创造孩子、建筑财产,最后不留一物地终去。
这是空虚但不是虚无。
是结束,但不是不延续。
日月轮回。
生命枯萎,又重新发芽。
重复的繁荣与衰退。
睡眠就到此为止
睁开眼睛
狂真深深地呼吸,将空气送入肺部
“啊、哈哈”
憔悴的狂真,浑身无力的狂真,发出了冷冷的干笑。
“真是巧遇啊。”
“你是!”
雁夜看着摔在垃圾袋小山上的狂真,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叔叔,是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