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旬还是没想明白,事情是怎么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今日这三家能坐在一起密谋的基础,不就是因为有程昱这个共同的敌人吗?
难道!
程旬想到程昱今日的赌约,暗道不妙,那老狐狸程之行肯定是看自己没有子嗣,趁机拉拢了程昱!
“来人!”
程旬快步走到桌边,铺开一张信纸,提笔写了起来。
不等墨迹干透,程旬就急匆匆地把信装进信封,交给刚刚进来的小厮,然后又低声在耳边交代了几句,便让小厮拿着信封出去了。
一滴黑墨落在桌上,沿着桌面纹理慢慢向前延伸,程旬随手扔了张帕子上去,墨汁前路被截,只好渗进帕子里,慢慢晕开。
再说程昱这头。
程之行知道自己掌家无望,干脆向程昱表明了心意,说可以帮程昱得到程家,只是事成之后,程昱要确保大房的利益永不受损,此外,他还想要程旬手里的一间茶叶铺子。
程昱答应了程之行的要求,于是才有了文夫人院中立誓做赌的那场戏。
‘哒哒’
‘哒哒’
‘哒哒’
程昱坐在回船行的马车上,想着今天发生的事,不禁觉得有些好笑——父亲程之严这么个老实的榆木脑袋,怎么会有程之行那样精明的兄长呢?
一路想着便到了船行,程昱让程伯尽快去联系卖木材漆料的地方,自己则径直走进了张师傅的住处——刚才程伯已经告诉了程昱,这画舫的活被张师傅接下了。
那画舫的图纸还铺在桌上,张师傅细细看着图纸上的每一处,边看还边止不住地点头,眼中仿佛有光。
“咳咳”
张师傅沉迷图纸无法自拔,都没发现程昱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了,这下身后有声音传来,张师傅才愣愣地回头望去,手却还是抚在图纸上。
“没想到张师傅对这图纸这么着迷啊!”
程昱走进屋里,瞥了一眼桌上的图纸,笑着对张师傅说。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