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伯带着展云去找店铺了,程昱去张师傅那儿转了一圈,画舫的主体部分已经建好了,剩下的需要分开建造,免得到时候卡在门上运不出去。
那张图纸被张师傅裱在了墙上,说是怕拿来拿去的弄坏了,程昱看着那和文人字画挂在一起的图纸,有些哭笑不得。
但张师傅说什么都不肯取下来,也不要程昱再画一张,说什么第一次画的是最有灵性的。
程昱也不懂一张建筑工艺图纸哪来的灵性,但他拗不过张师傅,于是又看了看画舫,便一个人出门向着程家去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赵吉,好像一直和自己的大哥程旬走得很近。
江南船行,这是内忧外患啊!
程昱往文夫人院里走去,思索着怎么才能从程旬那儿找出二人勾结、陷害船行的证据,等到了文夫人院里,却见程之行和程之礼也都在。
“大伯,三叔,夫人。”
程昱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心里却在狠狠吐槽,
这个程之行,本以为他是个厉害的狐狸,结果也是见风倒的货色,刚去船行撤完资,就又跑到这儿来了。
‘嚓啦’
程昱还在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说,一个茶盏突然朝自己飞了过来,程昱闪身一躲,脆弱的瓷器在地上摔得粉碎。
“你个伤风败俗的东西还敢回来!”
最先气急败坏的倒是程旬,那因肾虚而长期苍白的脸,此刻倒有了些血色,见程昱丝毫不知悔改地看着自己,程旬更加气恼。
程之行显然也是还没消气,坐在那怒视着程昱。文夫人以为程昱是为了钱的事而来,一脸的幸灾乐祸,只有程之礼还懵懵懂懂,没搞清楚眼前的状况。
“大伯,”程旬跑到程之行面前,指着程昱说:
“你看他那理直气壮的样子,分明是不会认错的,幸好您撤了资,否则必被这个贪迷酒色的东西给坑骗了去!”
这一口气说了太多话,程旬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抚着起伏的胸脯,怨怼地看着程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