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伯闭上双眼,脚下却没有退让,仰着头,准备就这么迎上去。
‘咻’
马鞭划破空气,却久久没有落下来,程伯睁眼,看到鞭子正停在自己头上,鞭尾弯垂,快要扫到自己的睫毛。
那小厮抓着车夫的手,冲他摇了摇头,车夫不解,小厮便取下他的鞭子,催他去把剩下的酒坛绑好固定。
“你伤了这老头,那程二就有了找茬的证据,”小厮说,“咱们急什么,反正明天,有得他们哭的!”
车夫看了看车上的酒,又瞥了一眼愤怒到颤抖的程伯,笑着说:
“哈哈哈,就是,这好戏,可都在明天了!”
程伯拳头死死握着,指甲都要抠进肉里。
刚才车夫冲过来时就躲到了旁边树后李大爷,此时见人走了,又挪着步子冒了出来,秉着两边都不得罪、两边便宜都占的原则,在程伯身边说道:
“程掌柜,您别急,我这下一批马上就开始酿,要不了多久就能酿好了,到时候一定都留给您!”
“滚开!”程伯一把推开李大爷,声音都有些嘶哑,
“酒庄明日开业,你现在来酿又有什么用!”
“果然是个死老头!”李大爷被推的险些撞到树上,讨好的假面被撕破,虚伪的本质便露了出来。
“就你们那个穷东家连定金都没有,还想让我专门把酒留给他?做梦!”
“人赵家可是给了三倍的价钱!而且一次性付完,哪像你们,穷酸成这样,还妄想造画舫?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啊!”
程伯一脚踢了上去,身手敏捷、老当益壮,李大爷这次是结结实实摔了一跤。程伯出了口气,转身就赶着车离开了。
两家店面的租金不是小数,船行里还得留下日常开支,以确保画舫的顺利建成。
春夫人给的那一匣子银两,在程伯的精打细算中都是所剩无几,所以实在是没钱再给李大爷当定金了。
但这桃花酒本也不是什么精酿,城中也少有酒楼会大批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