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也许是已经苦战多年的原因,在淮南和两浙漫长的边境上,出现了少有的平静,流民们纷纷回到故乡,修补房屋,收割田里的庄稼,往日里行走数十里也看不到一点人烟的荒凉景象终于有了些许改观。
牛头村位于顾山南边山麓下,由于地势偏僻,灌溉又不方便,所以村子里也就四五十户人家,在富饶的三吴之地应该算穷地方了,可这几年兵灾,也沾了这地势偏僻,人口稀少的光,除了被征发了些许粮帛,连男丁都没有被掳走一人,并没有受太大的影响,也算得上是因祸得福了。
牛五倚靠在村头的老桑树下,一面让自己家的老牛吃些草料,一面也好生歇息一下,躲开这正午的太阳。这几日收粮的日子,无论是自己还是这头老牛,可都是累惨了,可庄稼人给自己扛活,身子再累,心里也是开心的。看着不远处的一小片小麦,牛五寻思着等到过两天,这麦子熟了,便收割下来,过年也能让老母也能吃上一顿白面,可怜母亲一生穷苦,只怕已经有十几年未曾尝过这白面是什么滋味了。这牛头村地势高,灌溉不利,大片地都只能种些谷子,高粱等抗旱的作物,这一小片水浇地也是因为他前些日子挖出了一孔暗泉,旁边修了个蓄水池,才能种的上这等精粮。
牛五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才觉得舒服点,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只见天上云块较小,轮廓分明,仿佛一大片鲤鱼的肚皮一般,满是鱼鳞片状云条。看到这里,他满意的点了点头,民间有“天上鲤鱼斑,晒谷不用翻”的说法。看这天气,只怕三五日内,都不会下雨,正好将收割的谷物晒好入仓,也能少些损失。
他摸了摸老牛的脊梁,顺手挥舞了两下手里的斗笠,驱赶正在叮咬的蚊蝇,却看到不远处的山路上走过来一行人来。
牛五立刻便警惕了起来,三下两下便爬上了那棵老桑树,先躲藏起来再说,虽然听说淮南和镇海兵已经停了战,可乱兵盗匪可不少,若是被绑了去,那可是没奈何。
那牛五刚刚爬上树去,却想起来自己的老牛还在树下,若无这头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