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头衔落在谁头上,他们就会把目标对准谁。至于“明月”这个人,则又何曾有谁投注过半点关心?何曾将自己视为平等的一个人来看待过?
只有杨昭,只有小王爷……是不同的。尽管两人交往的日子,其实也不过就只有那短短十几日而已。可是平常起行坐卧,杨昭与自己相处间既无蓄意讨好的谄媚,亦无渔色猎艳的轻浮浪荡,更没有那些高门子弟对于自己这种身份之人自骨子里的鄙夷不屑。真真正正,实实在在就是把自己视为地位完全与他平等的存在。成都锦官楼上的萧词酬答,更令明月情丝牵动,庆幸自己终于找到了真命天子。
一夜缠绵,本以为就是生离死别,今生再难相见。没想到那个朝思慕想的他,今日竟会突然就在自己最危急的时候出现并且援手解困,明月幌兮惚兮,如处梦中。心头喜悦,委实是世间任何言语亦难以形容其万一。只是……欣喜之中,丝丝忧虑却也不由自主地滋生涌现。
他是龙子凤孙,尊贵无比的王爷,而我却只是再卑微不过的乐伎。彼此身份差距有着天壤之别,我俩真能长相斯守么?又或者……他会不会也像其他那些世家子弟一样,不过贪图一时新鲜?假若当真如是,那么我又该何去何从?
患得患失之情霎时间填满了心臆。明月思绪亦随着马儿行走时的颠簸而不住上下起伏,难以自已。
将明月搂在怀中的杨昭,却半点儿也不明白女儿家的心事。今日本来想去探望武安镖局的遗孀,也好了结自己的一桩心事。没想到遇上杨玄感,虽然把他狠狠打了几十个耳光,终究已经被扫了兴致。在加上那柳姓少*妇又不愿报官,实在教小王爷愤愤不平。不过少年人的怒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身跨骏马,怀抱玉人,眼中但见青鬓如云,鼻端惟有幽香微闻,愤懑之情用不了多久也就消了。小王爷双臂用力紧了紧,柔声问道:“明月,明月。妳想什么呐?”
怀中娇躯轻颤,明月回过神来,低头道:“没、没想什么。观世音菩萨保佑。王爷,您终于也平安回来大兴了。明月还以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