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岗岩上,二字“思过”篆刻。落锋处,深陷三尺,毕露苍劲,自成威风气派。而其后,衣蓬飘逸,如墨之色,如夜之黑,诡异,难测。
“自作自受,求何人可怜。你若不救那位姑娘,也不会暴露了秘密。隐忍五年,一招转空,何必何苦何求呢?”
“看来,你不是龙腾观之人。”
“哦,何以见得?”
“因为她可是冰璋啊。”
忆起娇美笑颜,郑羽尘一时面带了三分痴醉,七分羞涩。即便身处高峰孤崖,也觉冷风还暖,喜不自胜。
“便是我用生命守护的冰璋啊。”
风过呼啸,扯着黑衣声声作响。花岗岩后,莫名的人,默然无言。只在沉寂中,静静倾听。
“在龙腾观中,我傻的出名,无人不知。而冰璋呢,同样是全观出名的人物,她之美貌也好,她之身份也好。这一傻一美一起,如此煞风景之事,你说,要如何才不引人注目呢。当你问出这个问题时,我便可断定,你不是龙腾观之人。”
“所以,你护她,便是因为你深爱着她吗?”
“额,咳咳,”
直言之语问的突然,说的露骨,即便淡笑冷风的人也顿有窘迫之感。若非灯火暗色,明月黯然,那一阵袭来的绯色怕是早已染红了笑面。
“那个,那个,思过崖地处偏僻之所,外人难寻。你既不是龙腾观之人,又怎会知晓此处?”
“郑羽尘,”
三字,断冰切雪,如风寒夜冷。入耳,郑羽尘当即一愣,不知所以。转目凝望,只见花岗岩后,唯有一色暗影潜藏。
“你当真把所有的事情都忘记了吗?”
月下黑衣,扬起心事孤单。问者不知,曾经,是否真成了一个人的曾经。漫漫流光逝去,人,是否依然。情,能否依存。
“那一年,兰花庭。你难道真的都忘记了吗?”
这一问,郑羽尘当真是云里雾里了。眼前不知何人,问着不知何事,莫名,是他此时唯一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