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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敬龙看清欧阳干将模样,不禁大吃一惊。
只见此时的欧阳干将,面色枯黄、手足轻颤、双目紧闭、鼻息微微,竟俨然已奄奄欲毙、离死不远。
陈敬龙急迈上一步,握住他手掌,惶急叫道:“干将兄,你怎会……怎会这般模样?”
欧阳干将听见呼声,微微睁开眼来,眼神朦胧,似已看不清楚;在陈敬龙脸上扫视半晌,方有气无力的轻轻叹道:“是敬龙兄弟来了愚兄怕……怕是不成了;特意来见你一面,向你……向你告别”只说了这两句话,便已喘息急剧、抖作一团,仿佛随时可能断气。
陈敬龙惊骇失神,喃喃道:“为何如此?这……这究竟为何?……”
欧阳干将喘得无力回答;旁边一名抬椅弟子应道:“我们公子本来重伤未愈,上次强撑着随陈少侠出兵,厮杀劳累,伤势又大受影响,越发重了;自战罢归来,情形是一天不如一天;自昨日起,已水米难进、时昏时醒,看来……看来撑不多久了”言毕,长叹一声,垂下头,轻轻啜泣起来。
陈敬龙颇觉悔愧,叹道:“这都怪我;是我害了干将兄……”欧阳干将喘息阻道:“不能这样说是我……是我自己急于杀敌,主动去……去参战的;与你无干”
陈敬龙急道:“你究竟伤到何等地步?快让我瞧瞧”说着,伸手便要解他衣衫。先前说话那抬椅弟子忙劝阻道:“方才医者刚给换药包扎完毕,现在看伤口,要拆开绷带,看过后,又要再重新包扎,着实麻烦的紧;我们公子已经弱的不行,万万再经不起如此折腾,陈少侠还是别看了吧”
陈敬龙不通医术,自知看了也是白看,丝毫帮不上忙;听这弟子一劝,只得收回手来;寻思一下,又懊恼叹道:“当真太也不巧;雨梦有事离开,现在不在营中;若有她在,或许能将干将兄医好,也说不定”
欧阳干将微微摇头,闭目叹道:“生死有命,不能强求;我已为国尽力,现在便死,也可……也可无憾只是……义军这些江湖汉子,桀骜不逊,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