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人都死到哪儿去了!?”眼前的一幕让朱洪章此刻当真是有种怒火攻心的感觉,这一路玩着猫抓耗子式的追击,可这看似弱不禁风地敌人还不曾被碰到一个衣角,自己手下的弟兄却是越追越少,这种奇葩的怪事,说来他朱洪章此生也还是首遇。
“大人!洋枪队走得慢,只能奉命一路追缴发逆的尾袭部队去了!”烟尘中也不知是谁回了朱洪章一句。
“是谁给他们下的命令!?”
“大人,是您的命令……是您要我们一个不剩地击杀所有发逆的……”或许是朱洪章当日在小土屯的施威,甚至给这些湘军将士都留下了极深的印象,对于前者此刻的怒喝,那回话之人,一时间也是哆哆嗦嗦起来。
不过,这话说到这个份上,朱洪章也实在无力去回应此人。如今被围在这里,让朱洪章似乎觉得,比起这会儿在隔着烟尘已经不知去了何地的发逆头子洪天贵福,此刻的自己似乎更像一只蠢得掉渣的肥老鼠。
也正是因此,朱洪章也是第一次真正领悟了这个不足20岁的少年的可怕,显然这一路的军情发展实际都已在此人的算计之中。这让他有些恍惚,那日在雨花台上,他不过只是远远看着自己的部将在火海中挣扎却又一个个无力死去,虽是愤怒痛心,但总说不是亲身经历。而此刻周围漫天的烟尘结合从四面八方而来的喊杀之声,朱洪章这才深切感受到当日小舅子那句:“不要管我!快走!”到底是意味着什么。
甚至朱洪章在这一刻回想起在山下小村与洪天贵福对视一眼时,后者眼中的那丝讥讽,也是让他有些绝望。
一瞬间的恍惚,似乎也是给这个曾经大杀四方的湘军悍将重重的一击,只听闻他哀叹了一声,手中紧握的佩剑哐当一声落地,而后只是飘出一句不算如何清晰的话:“弟兄们!把武器都丢了!降了吧!”
“大人!我吉字营没有畏死的士兵!”
这湘军吉字营能够接受曾国荃的亲自训导,并成为曾氏兄弟的亲卫中军,显然与他们的骁勇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