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伦的小帐篷。
他先前下令把维伦绑起来,他以为会看到老者被缚着双手……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副……清楚表明了执行这个命令的家伙的过度狂热的情景。
帐篷围绕一棵坚实的树立起,而维伦被紧紧绑在树干上。两条胳膊被向后掰成一个极不自然的角度,手腕上的绳子勒得太紧,即使在昏暗的暮光下,杜隆坦都能看清那里原本白皙的肉渐渐变黑。一条绳子松散地环在他的脖子上,逼迫他抬头,不然便会窒息。他嘴里被塞了块脏兮兮的布,双膝着地,两只蹄子也被绑在了身后。
杜隆坦狠狠骂了一句,拔出一把匕首。维伦看着他,深邃的蓝眼睛里没有一丝恐惧。但当杜隆坦的匕首割断绳子而非德莱尼的喉咙的时候,他注意到维伦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维伦一声没出,但血液回到四肢之时,他苍白的脸上还是闪过了一丝疼痛的表情。
“我叫他们把你绑起来,没说把你像待宰的塔布羊一般捆上啊。”杜隆坦喃喃道。
“看来,你的人民充满了热血。”
杜隆坦递给老者一个水袋,仔细看着他喝。眼下维伦坐在他面前,衣衫不整,大口吞着温热无味的水,苍白的皮肤上还有深深的勒痕,看起来实在不像个威胁。如果他接到消息说德莱尼人这样虐待卡舒尔宗母,他又会怎样想?太不对了,这一切都太不对了。可正是卡舒尔宗母本人向德雷克塔尔保证说德莱尼人是个威胁,是个几乎无法想象的危险的啊……
地上放着一碗冷掉的血麦粥。杜隆坦用右脚把碗推向维伦。维伦看了看,没有吃。
“跟你在泰摩尔请奥格瑞姆和我吃的那顿大餐是没法比了,”杜隆坦道。“但这东西能让你恢复体力。”
维伦微笑起来。“那真是难忘的一晚。”
“那晚你达到目的了吗?你得到你想从我们身上得到的东西了吗?”杜隆坦厉声喝问。他又气又恼,但不是因为维伦。他气的是事情居然发展到这个地步,恼的是自己居然把一个一直对他彬彬有礼的人抓作囚犯……无处宣泄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