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幽灵般跟在那人的后面走。
月亮从一片蝴蝶云的翅膀下挣出,一轮惺忪的光华,像个处子,怀抱着贞洁,似是逃出了强暴的爪牙。借着这凄清的月色,楚山看清了走在前面的这个人。其实,前面走的人才真正是一个闪闪发光的处子。
楚山跟着她,穿过大街,走过小巷,来到了一幢楼前,她停住了脚步。
“这是哪?”楚山问。
“我家。”她答。
“你上去吧。谢谢你救我,我走了。”
“你去哪?”
“哪都可以。天也不冷,野外都可以。”
不知楚山说的是疯话还是不是疯话,但楚山确实不想麻烦这个女孩。
“不行。你还病着。”这女孩说着拽起楚山的胳膊往楼门走,“再说,那些人还会抓你的。”
楚山丧荡游魂地跟女孩上了楼。
洗了澡,又吃了点东西,楚山睡在了客房里。
即使楚山睡不着,即使天色已经拂晓了,那曾经常来造访的该死的蝴蝶此刻却没有飞到他的脑空中来,取而代之的却是他与这女孩相识的一幕一幕的重放。
彼时的五月草长虫飞。不过楚山对草长不感兴趣,对虫飞却情有独钟。他手握一个长杆小网,追逐着几只飞舞的粉蝶,转过一颗大树,撞倒了一个画板,他也像安禄山掷过伤了太真乳的木瓜似的跌滚在地。一个美若细瓷的女孩,拿着画笔的手定格在空中,朗如星子的眸子似嗔似笑地看着滑稽活现的楚山,须臾,这女孩“咯咯”地笑起来。待到笑翼敛息,怨声才起,“你怎么搞的,跑这练空翻来了?”
“对不起,对不起。”楚山爬起来,急忙扶起画板,动作诚惶声音诚恐,“对不起,对不起。”
“可惜了。”女孩看着楚山的囧态,噗嗤一笑,神情接近了和颜悦色。
楚山看向画板,画板上那幅画即将竣工:一轮皎月半躲在一片云的后面,似居高临下地偷窥花草间拿着一把罗扇、追逐着几只萤火虫的女子。这分明是一幅“轻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