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谢你高抬贵手了!”楚山的话刺得殷朵从怔楞中缓过来,一阵剧烈的蜇痛袭来,心拘挛几下,随即一股无名火窜了上来,“你看什么时候去办,哦,今天是周末,下周一去办好了。”
殷朵说完,转身向房门走去。
“好,下周一我在街道办事处等你。现在回房收拾东西吧。”楚山的声音在她的屁股后面大声响着。
看着殷朵的背影,心想,至于那么急吗!火烧屁股似的。可他转念又想,这也难怪,这些年来这套房子就是她的一座牢笼,而婚姻就是这座牢笼的一把锁。而今,锁打开了,能不急着冲出去吗!这叫打开笼门飞彩凤。唉,想这些干嘛,还是回屋收拾收拾自己的东西吧。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在这个世界上不仅一个亲人都没有,就连一件属于自己的物品也没有。找了几件原楚山的衣服装在一个破旧包里,又把原楚山的那本笔记本装了起来。原楚山的有关金玉蝶的任何资料都不能丢下,否则落入别人之手后患无穷。环视四周,再也没有什么好带的了,楚山走下楼来。
殷朵临窗而立,晨雾浓在远方,忧伤却包围着自己。曾经,几度独立南窗,几度风送凄凉,都只是温习旧伤;而此刻,新的幽忧酸楚在心中流溢成泄,旋沫成轮。难道真的像楚山说的那样如愿以偿了吗!是呀,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吗?怎么突然变得患得患失起来!分手,他只是轻轻一说,却让自己感觉好像是身怀剧毒,顷刻变成了一株冬虫夏草。本来是在一个错误的时刻,遇到了一个错误的人,从而打造了一段错误的青春,根本就没有什么“相见时难别亦难”呀!相聚时,**明媚,离别时也是满目芳菲,青春无损,甚至贞洁无损,还有什么值得百转回肠、依依不舍的呢?可是,那个曾经让自己痛不欲生的人,何曾是谁呢?而此刻,让自己纠结悱恻的人,又何曾是谁呢?她竟然感觉这个与自己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人竟然像海市蜃楼似的难以看清。
此刻,殷朵像置身一片干涸的河中的鱼,没有觉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