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盖上——通向底舱的门关上了,甲板显得更加黑暗。
事实上,当图拉姆的脚停顿在空中时,整艘船都仿佛顿了一下,底舱格伦的脚步突然中断,菊花厅内晃动的人头也同时凝固——他们如此一致都处于一个相同原因:船尾发生一下轻微的起伏。
按说,停泊的船只受波涛的冲刷,都会节律性地轻微摆动,这种节律顽固而持之以恒,长久下来,人们会把脚下的晃动视之为必然,即使微又差异也会被感官忽略。可图拉姆正在回味音乐,他踏着音乐的节拍一步一晃,正在发泄人生感慨,船尾起伏的幅度突然增大,让他又漏了一拍的感觉,加上格伦与菊花厅的异常,让他马上反应过来——有人登船了。
不过,底舱格伦与菊花厅内的停顿只是眨眼的功夫,随着他们恢复常态,图拉姆马上知道该如何应付,他有样学样,马上装作若无其事,顺手合上了通向底舱的舱盖,吹着口哨向驾驶舱走去。一进驾驶室,他立刻锁死门。
现在,侵入者只剩一条路了——登二楼去菊花厅,哪里有全船最强的两个人存在。
屏住呼吸,图拉姆突然感觉自己的感官灵敏了许多,他可以感觉到对方的存在。那侵入者只有一个人,他静静地缩在船尾,轻轻地呼吸着,身上的海水无声地流到脚下,等海水流的差不多,他轻轻地,很有技巧地抖动下身子,甩干身上的水滴,而后无声无息地移动了。
那一刻,图拉姆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只脚的形象,那是只光的脚,脚趾分开的很大,每一步的走得很稳,没走几步,脚下的水迹已经消失,而后,那只脚停顿了一下,图拉姆耳中传来了一阵细微的擦拭声——侵入者在擦去脚痕。
“很细心”,菊花厅里的舒畅低声嘟囔一句,他走过去,伸手扭开了音响,一阵轻微的音乐声响起,掩盖了所有的声音,也掩盖了侵入者的脚步。
“是海豹突击队的技巧”,马立克低声解释:“身上穿的是‘鲨鱼服’,可以让水无声流到地下……每一步都踏在波涛起伏中,很专业,很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