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得龙首山已有八年，王通还是第一次看到大名鼎鼎的龙首三圣。三人各具奇相：坐在中间的，就是三圣之首空照大师，一袭金黄袈裟，左手上一小串念珠，面相拙奇；灵空道人在他左手边，整个人由头黑到脚；空照右边是龙空宇，灰衫如颓。三人相似的是中年面貌，目光温和，神态闲散，不象是三大圣人，田舍间一农夫也比他们多些气象。
周子观带着王通，坐到三圣下首椅上，递给王通一杯清茶，王通接过一饮而尽，还杯给周子观，示意不用。空照问道：“王通，可知‘龙神不灭体’为何物？”王通向后靠在椅背上，舒服地伸了一个懒腰，道：“说不清楚，可以是这天与地，也可是你和我，或许是刚才这杯茶也说不定。”“何有此言？”龙空宇在问，“搞不清楚，干脆就乱扯是吧？”灵空道人更干脆。王通道：“穷极一生，也探不到天地奥秘之万一，你也不知我，我也难知你，就刚才这杯茶，虽然我喝了，也不知它到底如何？”“天地无极，修道者总能得其一二，你我虽不知，却可相识而相知，茶既已饮，其味留存，总有得东西可以说的。”周子观有些疑惑。王通笑道：“古人不知史前之事，名之曰混沌。世人求日后之事，名之为希望。我为我之事，强名之为‘龙神不灭体’。是故已有难知空白，已乱始定法则。斯世高低俱存，有无并在，善恶乃分，神魔相斗。问心宗有言：惟心俱见。或问：乃何以见？答莫如不答，见恰似未见，能入得，也可出得。人何以为人，人之所容，毫无分别，也可天差地别，可名之为精彩，我但觉无趣，法象万千，除我之外，无有趣之物。”
周子观若有所思，点点头，朝三圣道：“弟子有事先去了。”也不待批示，起身就走，出堂而去。空照倚身左侧，手中念珠缓缓转动，对王通道：“当年龙首派初创之时，曾立下秘律一条：无论何时，不得向外显露本门一半的实力，个人亦然。除魔之时，不得主动与它派结盟，派内实力须保持在千人以上，但至少一半人数不得为外人得知。此律每名弟子入门之时，便须谨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