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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渐渐的恢复了体力,这神经病倒也算乖巧,救了我之后,就一直坐在我旁边,静静的打量着在风里摇晃的男尸,或者说是吊死鬼更恰当。他们中还有眼睛的,不知道什么时候都睁开了。没有眼睛的,眼睑也睁开,露出两个空荡荡血肉模糊的眼窝。似乎是很生气,大概是嫌神经病当着他们的面,打了他们的老婆吧。
男人都是爱面子的,即便他们死了,即便他们是被女尸害的,他们此刻的心里,也不舒服。基本可以理解为:自己的老婆只能自己打。当然,家暴是不对的。但不变的一条是无论什么时候,绝不能受外人的气!
女尸躲在棺材底下,没了动静。
神经病捡起一块小石子,在地上画起了圆圈。
我的呼吸不再那么急促,慢慢调回了正常。把刚才几近窒息时候的氧气,全部补充回来,又大口大口的将在棺材底吸进去的尸臭尽可能的吐出来。
“啊,你好些了吗?”神经病问我。
我点点头,说:“好点了。”一说话,才察觉嗓子疼痛难忍,还麻痒无比,使劲清了几下喉咙,最后还咳出了血痰。
神经病俯低身子,用手上的石子从血痰里拨拉出一个粗细大小和火柴梗相仿的虫子,黑乎乎亮晶晶的,不住的蠕动。神经病用石子摁住,碾压了几下,将虫子碾死。“噗”的一声,随着虫子的碾压,虫子鼓起的一个小包一并爆裂,溅出了浓浓的鲜血,还掺杂着黄褐色的粘稠液体。
神经病也觉得恶心,他连忙用土掩埋住。
“啊,你怎么跑了?”
我很想回答说是被他吓得,可一方面不舒服懒得开口,另一方面是被他救了,出于感激之情,不好当面刺激他。
神经病说:“你跑了之后,我自己遭遇了鬼打墙,在那里头转了八次,才走出来。一共是用了——”他突然掩着嘴笑了起来:“——我忘了多久了,反正就是八个三分十一秒那么久。本来还记得,刚刚跟那女的打仗,给忘了。嘿嘿嘿。”
我拍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