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毫无反应,他大急,使出全身的力量,“儿呀!屋角西……”。
特别清晣的话语传到吉巍祥耳里,他惊醒过来,吉老人双目紧闭,眼角滚下一串泪珠,已瞌然而逝。三个月,数度的打击早已令吉巍祥心上留下一条伤口,母亲至今尚未安葬,父亲这最后亲人的逝去,无疑在已开到最大口子的伤痕上,撒下一把盐,这铁打的汉子大吼一声,一口鲜血喷出洒满洁白的床单上。
在乡邻们帮助下,麻木的汉子安葬了双亲。在没有了康珠笑声、没有了父母慈祥笑容的空屋,吉巍祥完全沉默了。军人的良好习惯使他不至于酗酒般消沉,但行尸走肉的生活延续将近一月之久,吉老人积蓄最后生命力吐出的几个字某天惊雷般炸响他的脑袋。
屋角西,屋角西有什么?疯狂的吉巍祥掘地三尺,终于找到一个木盒,打开,里面一封血书:
“祥哥,好想你,可我得走了。两天前,在我上班的酒楼里,来了一批人,领头的叫森西,一见我就动手动脚。当天晚上,我下班回家时,走过咱家前面那条小巷,这个畜生带着一帮人,拦住我,把我拉到一个无人的地方,糟蹋了。哥,好想你,我走了,你保重。”
数行血字,平平淡淡,吉巍祥却读出浓浓眷念,深深深情。康珠的性格,纯洁、内向,但性烈。“啊,……,康珠妹子,你为什么不等哥哥回来呀!”刚牙嘣碎,心中痛极,从麻木中醒过来的汉子仰天长呼,声波震荡小屋,“天啊,我到底做了什么错事!你要这样!”
仅仅几天,运用一些特种部队练就的侦察技能,吉巍祥就将整个事情搞得一清二楚,但相关证据却极难收集,就是收集齐了,在这官官相护的小圈子里,一个小平民能斗得过“小*”吗?他勉强控制住自己,卖掉房屋,夜宿坟场,在旷野里默默准备最原始的报复计划,在梵心的怒火中等候那狂妄的森西,他发誓要活祭,以慰九泉的亲人。
一把雪亮的尖刀扎在康珠的墓前,寒光折射中冰冷浸湿周围已经开始枯黄的小草。这天,他终于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