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笑着伸开手。
谢荣稳步到了她跟前,撩开衣摆,就地跪了下去。
分别不过三月,并用不着到执手相看泪眼的地步。
等他叩完头,王氏拉着他起身,牵着他进了花厅。
黄氏和儿女从旁福礼,他欠了欠身,目光里满是回荡不去的暖意。
这样的男人,如果不是跟自己有着血缘关系,谢琬只怕也会有心动的感觉。他有着异于常人的自制,像是任何时候都能够掌控全局,而又让人完全摸不着底。
谢琬觉得,如果不是拥有前世三十年的经验,她未必有胆子跟拥有这样的子嗣的谢府抗衡。
谢启功很快打发完宾客进来了,众人分长幼在两旁坐下。
王氏问起京师的情形,谢荣逐一回答,面上一直呈现着完美的微笑。直到问侯完了,才开始让孩子们过来拜见。
谢荣给哥儿们准备的礼物是一套文房四宝,给姐儿们备的则是一本《烈女传》,一本《诗经》。
谢琅紧随穿得跟锦鸡似的谢桦后头上前行礼,谢荣目光在他身上落了片刻,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之后在谢桐上前行礼时,他则又恢复了平常。虽然这并看不出来什么,但以谢荣的城府,能够表现出这些微的一点,已然是有了不同。
她记得前世每次见到谢荣之时,他从来都是这么低调而淡然,像他这么自信到自傲的人,是不会赞成用华服美饰来掩饰住自身光华的。所以,在如今二房尚需要收敛锋芒沉心蛰伏的情况下,谢琬又怎么会让哥哥逆他的心意而为之?
午饭在上房吃。
饭后一起吃了茶,谢荣便告辞父母回了三房。
谢琬也与谢琅回了颐风院。
谢琅一进门便大赞起谢荣的风采:“以往不曾如此近距离观察并不见得,如今一看三叔举手投足之间,竟全然没有丝毫官场俗气,又无半点文人士子的孤傲,委实是个让人不知不觉就起了亲近之意的君子!”
谢琬托腮坐在炕头看他说了半日,忍不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