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都是因为燕淮如今虽只是个指挥佥事,但却是成国公府的主子,一来就是正四品的官衔,年纪却还这般小,人人都知道他的分量还有将来的前程罢了,料定他汪仁敢叫锦衣卫指挥使朝自己下跪,却不敢叫成国公给自己下跪。想要压一压他的气焰而已。
对此,汪仁非常嗤之以鼻。
汪仁将一直抓在手中的信递给了小润子,“拿着,去查查谢元明前些年在扬州,都做了什么好事。”
谢三爷谢元明在两淮富庶之地呆了多年。汪仁才不相信,这样的人竟真能两袖清风,何况又是谢家的人,骨子里就该流着不知餍足四个字的血才是。
小润子得了吩咐,躬身后退,出了门。
屋子里顿时只余汪仁一人,他伸手给自己又沏了一盏茶。猛然间心痒难耐,霍然长身而起,亦往外头走去。
小润子去查谢三爷的往事,他则悄悄溜去了北城石井胡同,谢家门外。
因才见了谢姝宁的信,他不由有些念起谢姝宁的生母宋氏来。
既然谢元茂是那么个蠢物。又哪里配得上宋氏,这回也不知要如何叫宋氏伤心。
汪仁心里郁郁叨念着,愈发对谢元茂其人看不上眼,恨不得立刻将他像蝼蚁似的碾死了才好。
但他转念一想,若谢元茂死了。宋氏便成了寡妇。高门大户,寡妇的生活何其艰难,何况谢姝宁未嫁,其兄未娶,世道就更是艰难万分。这般想着,他那点阴狠的念头,就慢慢熄灭了。
遇人不淑,也不知是不是天意……
好人总是遇不上好事。
汪仁如是觉得,眉头紧皱。
广袖华服在沁凉的秋风中猎猎作响,他高高坐在棵百年古树上,身形隐在泛黄的树叶间。因藏得高,下头的人一时半会难以注意到他,他却能望得极远。
他喜净的毛病十分严重,这会瞧见褐色树干上似有脏污,慌忙又从怀中掏帕子出来。
雪白柔软的帕子来回在他掌心擦拭,几乎要擦去一层上头的皮子,直擦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