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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奕阳曲起手指,用骨节顶顶额角,玻璃灯一直没熄,没了帷帐的阻隔,明亮的灯光晃的他眼睛疼,可搂着苏颖的手更加用力,根本就没把苏颖那点更像是欲拒还迎的推拒放在心上,一拉一带就把她的头扣在他的胸膛上。
苏颖手上还带着伤,根本就不好伤敌五十自损八百的,可这样让她觉得别扭的很,肩膀动了动,没什么好气的说:“你发什么疯?”
傅奕阳把人带到怀里,才感觉从梦里带来的心悸少了一些,可听着苏颖根本就称不上温柔的问话,恍惚间昨天夜里那场谈话又全数回到脑海里。
傅奕阳根本不知道怎么面对现下这种情景,只能退出去想冷静下来,可内里翻腾的火光烧的他心口疼,出了门眼前一黑就栽了下去。
又做了一场那样的梦,跟苏颖昨天居高临下冷嘲热讽时说下的话在某种程度中重合起来。傅奕阳不禁想,若真是没有这一年的相处,那梦里的自己是不是真的就没有一丁点悲痛之情,还任由魏氏穿着芙蓉色的衣裳在跟前晃眼么?
傅奕阳不敢想。
人总是偏的,一年前傅奕阳想着的多是魏氏的好,一年后傅奕阳想着的全是苏颖的好,下意识里就想否认,下意识里就想替自己替她辩解,可话到嘴边,却成了无言的叹息。
苏颖挣了半天挣不脱他的手臂,她也不愿意再做无用功,听傅奕阳叹息。心里无名火又腾地冒起来。
眼波一转,轻笑一声:“是不是去年年初的时候?”
傅奕阳骤然瞪大眼睛,不去看苏颖。
苏颖却能感受到他身体的僵硬,肚里的坏水咕噜咕噜的往外冒:“觉得我是从哪儿来的孤魂野鬼。不,是艳鬼附身,把你勾的神魂颠倒,竟是将旧爱打入冷院吗?哼!”
“旁人说几句似是而非的话你就信了。却要质问我为何不信你。我就是信你,才会落到差点惨死的下场,兴许连你最后一面都见不着。”
苏颖说着七分真三分假的话,语气却平静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