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直说出来,只怕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回到缙云山,过这样的生活了,有可能再也见不到崔福和崔娘亲了。
心里十分惆怅,他见我不说话,掀开桌布瞅我,我一时眼泪没憋住,连连往下掉。
“怎么了,为什么哭呀?”他虎头虎脑的。
我哭了一会儿,说:“你抄了这么多经书,有不少银子吧,给我些。我那次去山腰,山腰上有卖花的,可惜我没钱不能买。又想着我是个瞎子,戴了自己也看不见。”
他也犯了混,说:“银子我有,可以给你。我也存一些,以后给你请个神医,治好你的眼睛,谁敢笑你是瞎子,我就打谁。”
我让他去拿些给我,不然骗不住他,他又拖了智空过来,说后山有花,智空会作画,让他把我戴花的样子画下来。
智空已经拿了笔和纸过来,我们仨就往后山走,路上开着朵朵的山茶花,我随手掐了一朵,又掐了几朵小的腊梅,插得满头都是。
他俩被我逗得捂着肚子在笑,我和崔福站在一树山茶花下面,智空给我们画。
我都站累了,他还在画。
结束了,崔福拿起来一看,嘴上夸个不停,夸智空画得好。
我凑近了看,把我画得圆滚滚的,还满头花,十分有趣。
只有我俩也不好,我与智空又站在树下,不过我可以动。
智空僵着身子,让崔福画他。
最后完成的画,我们仨都签名在上面,显然风格不同的画,我保存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