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一位恐龙,薛小霜已经记不起这恐龙叫什么名字了。
薛小霜拽起自己的书包走过去,在恐龙身边坐下,张飞机开始上分班后的第一节班会。她使劲儿坚持着,可是周公的力量太强大,两分钟后,她已经酣然入梦。
一周之后,薛小霜终于接受了回到少年时代的现实。现实既荒谬又冷酷,还不容她讨价还价。
学校,老师在课堂上重复那些老掉牙的理论,家里,两面三刀的继母、骄横跋扈的弟弟,重生,对于别人来说是天赐的先知先觉、升官发财、泡美男的机会,对于她,是折磨生命、消磨生存意志的刑具。
她想过离家出走,又怕日渐苍老的爸爸伤心,而且,明年的夏天,灾难会不会再次降临在爸爸身上?如果她要求退学打工,爸爸绝对不会同意,其它事情,爸爸都听继母的,唯独这件事根本不容商量。
薛小霜别无选择,只好继续折磨这重生回来的小生命,消磨她所剩无几的意志,冷眼看世态炎凉、人情冷淡。
这天,薛小霜正爬桌子上睡得昏天黑地,后背突然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把她疼醒了,可以想象,能把她疼醒,这得多疼啊。
“对不起,对不起。”桌子拉动的声音和一个低沉好听的男声的道歉声,还不是他们县的方言,而是标准的京腔。
薛小霜眼都没睁,又睡过去了。
她再次醒来时,教室里空无一人,她是被尿憋醒的,起身去了趟厕所才知道已经到了午饭时间,别人都出去吃午饭了。
想想包里早上带的那个馒头,薛小霜一点胃口都没有,趴在桌上继续约会周公。
教室门开了,一个人说:“那头猪还在睡。”
另一人道:“我还真没见过这么能睡的,上学干吗?不如回家睡觉去。”
切,前世这帮孙子给她取了个外号叫雪上加霜,这辈子,还没怎么表现,就送她一个“猪”的绰号,如果把两个绰号放一起,她宁愿选前者,但是,她实在拿自己的脑细胞无能为力,再一次沉沉陷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