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豹一看真急了。抓过小弟手里一根锯尖了的自来水管,跳到场子里威吓:“郭老头,把汤克义的女给我交出来!她喷了我一脸辣抓水,老子今天要她好看!”
郭大爷胡子一吹眼一瞪:“徐三娃,你虾皮奶毛都还没褪干净,也敢跳出来跟老子扯横筋?想动秀秀没得门,趁早给老子爬!”
徐豹举起铁水管矛,冲郭大爷腰上一抡。郭大爷枪林弹雨里冲杀过来的,这点招数还看不上眼。他把铁耙横过来一兜一拨,立刻把徐豹的管矛拨到旁边。然后进步顺势一个倒打紫金钟,铁耙迎面磕下,砸在徐豹额头上。这还是郭大爷宅心仁厚,耙齿调了个冲着上面,耍不徐豹脑门上早凿起洞了。
徐豹当头吃了一铁耙,被打得昏昏沉沉。最近他在县城混得风生水起,几时吃过今天这么大的瘪。正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一时怒发如狂,举起铁管矛,噗哧就捅进郭大爷胸口!管矛都是中空的,血水立刻就嘟嘟地往外喷,淋了徐豹一头一脸。
郭大爷双眼圆睁,左手紧紧抓住铁管矛,右手柱着铁耙站定。他怒视着徐豹,须发戟张,腰仍然挺得如枪一样直。徐豹吓得一哆嗦,丢了铁管矛,倒退三步才拿稳桩脚。
躲在门口偷看的汤会秀一下子把拳头塞在自己嘴里,眼泪无声地流下来。她不敢出去,更不敢哭,怕徐豹他们乘势杀到屋里来。屋里就她和郭婆婆两个,能顶什么事呢?
但郭大爷的勇烈显然将徐豹的气焰彻底压到。说来也怪,明明一管矛捅穿了郭大爷,刚才那股挑头的小流氓胆气反而从徐豹身上褪得无影无踪。他步毒后退,带着哭音说:“是你、是你先惹我的,不要怪我!”说完回头就跑。几个小弟互相看看,发一声喊,也把家什扔在地上跟着跑了。
郭大爷柱着铁耙,旗杆一样站在小院里。躲在门后的汤会秀一把冲出来抱住老人,哭得浑身颤抖。郭大爷原本就是只凭一口气在那里撑着,看汤会秀没事了,心里一松,顿时倒下。汤会秀握着郭大爷的手,只觉脉搏又浅又弱,手心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