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湖面上,游弋而过的彩舫船张灯结彩,隐隐传来鼓乐吟咏歌唱嬉笑作乐之声。
在一盏盏彩绘细描、缓缓升空的祈愿天灯照耀下,湖面几乎被照得亮如白昼。
一艘船体巨大的蓝色彩舫与另外一艘遍体漆成红色的彩舫楼船在湖面上交错而过,各自彩舫船的船主都站在船头,眼神中微微带着挑衅地瞧着对方。
两艘彩舫楼船的结构相似,顶层为贵宾舱,可将两岸及湖面的美景尽收眼底。中层为表演舱,彩舫上的歌姬舞姬常年在此层表演歌舞,招待宾客。
此刻红色彩舫楼船的顶层贵宾舱室内,可谓笑语喧哗,却是之前向凤轻云投靠成功的于晟于公子正在宴请宾朋。他身穿淡青色的密织细布袍子,腰间拴了玉版嵌东珠的金腰带,满面春风,凡敬酒皆一饮而净,大有一醉方休之势,步子已经有些微微摇晃了。
而瞧着满舱室的宾朋好友,大多数都带着自己的妻室前来赴宴,自己这一边却只有自己和几个管事,不知怎的,于晟的脑海里不断地一次次掠过了李筱曼的影子。
他那被酒精烧灼着的大脑自然没有注意到,此刻,就在和自己乘坐的彩舫楼船擦肩而过的蓝色彩舫楼船的顶层舱室内,一道颀长的影子正伫立在窗边,静静地注视着楼船外的景致,也静静地将他宴请众人的模样收入了眼中。
这道颀长的身影,有着近乎完美的侧脸轮廓,唇薄而鲜红,却正是从太守府中悄然走脱的景王。
夜晚的光线从楼船外的水面上反射过来,形成了缤纷的彩色投影,映照着他那一袭雪白的锦缎长袍。他的手中擎着一只纯透明水晶雕琢而成的杯子,手掌轻轻晃动间,杯子中的红色酒液便如血液一般沉凝。
冷冷的,景王轻启薄唇:
“这些蠢人,竟然就开始庆祝了么……怎么,太守府中还没有半分消息传来吗?”
舱内阴影之中,有蒙面影卫低声回答:
“回禀王爷,太守府及太守府周围都宁静如常,并未发生骚乱。”
景王的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