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耳熟?就算他刻意压低音量,捏着嗓子改变声线,我却还是感觉一阵阵的凉气脚底一直沿着后背窜到头顶。不是恐惧感,而愤怒。嗯嗯,还有些与敌人狭路相逢的兴奋。想来,最近让我气急败坏的人只有一个。
“顾荒城!”我大叫一声。
普通人如果没经过特殊训练,也没有心理建设,在别人呼喊自己的名字时,本能的就有反应。于是鬼脸面具男登时停住脚步,算他机警,硬生生僵住身子,没有回头。但,本宫还需要他有其他的反应吗?需要吗?需要吗?需要吗?
阿邦和小武也吓了一跳,阿邦还好奇的问,“你能认出女人就算了,怎么连男人是谁也能猜出来?莫不是你的眼睛真有特殊能力?”
呸!我有什么?我只有女性的第六感,超准的直觉。本太子爱记仇,姓顾的让我挨了五大板,这几天我没动作,就以为我忘记了?我天天晚上恨不得扎小人,对他日思夜想,他此刻就算化成灰,我也认为得。
我慢慢向街对面踱去,猪头面具挡住了我的奸笑,但我吊儿郎当的步态,那提笼架鸟,带三五恶奴上街欺侮良民的姿态,却像足了顽劣的纨绔子弟。隔着鬼脸面具,我似乎都能看到顾荒城皱紧的眉。
不过他没有下一步动作,估计还在考虑装不认识我。于是我善解人意的掀开面具,露出我笑意盈盈、人畜无害,掩藏着报复快感的脸。
装!看你还装不装得下去!在国子监,师为大,我这东宫太子也得靠边站。可出了那个地方,我的地位无比崇高,别说区区一个从四品,就算一品大员,超品爵爷,也得给我乖乖行礼。
果然,顾荒城没有办法,规规矩矩地微躬下身,“微臣见过太子殿下。”非正式场合,他倒也不用跪拜,但看到他对我低头,我心里很乐呵。这样虽然有点小孩子气,可我就是高兴,有什么办法?
说起来,我从小到大,顾荒城是第一个顶撞我、惩罚我、让我吃瘪的人,这些日子我对他算是念念不忘的了。本宫长这么大,想谁也没有像想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