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然敢,你曹大小姐自小入山学武,如今学成归来,浑身侠女风范,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吗?武力威胁体力上比你弱的人。做事随心所欲,还不顾闺誉,夜闯太子深宫。”不仅不心虚,我还讽刺。“只管做,不管对错。只求自己痛快,哪理别人死活。只问本心,全不管他人倒霉。凡事只看过程。至于后果嘛……反正拍拍屁股走人,爱谁谁。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如此。可不正是‘侠女’风范吗?好啊好啊,本宫给你鼓掌,以表示敬佩。”
连串的挖苦刻薄话,噼里啪啦的说出来,连草稿也不用打,听得红拂绿珠满脸崇拜。公主殿,不,太子殿下这文采,真是风流啊,多少才子也比不上。
而本太子我,嘴巴这么毒,其实只为了激将。对付冲动的人,这招最管用。
果然,曹远芳先是怒视我,好像要和我比眼睛大,随后就冷下脸,不但没走,反而径直走到桌边,坐下了。还一幅:你不给我说明白,本小姐今天还就不走了的态度。
我心花怒放。
计策对了!有的谈就好!
面儿上,却只哼了声,仍然端着大燕未来继承人的款儿,“怎么?不走?”
“我留下,要听听‘假’太子殿下要怎么发落我。”曹远芳正义凛然,看样子好像要英勇就义似的。
“算你聪明。”我冷笑,做出纡尊降贵的样子,也走去桌边。
当然,我的排场要大多了,红拂快走快脚的上前,拉出椅子,还用帕子擦了擦,其实椅子根本纤尘不染。而绿珠则倒了茶给我,又站在我身后助威。
两人的行动相当之狗腿,直到我大马金刀的坐下。
“先说说你干吗来了?又是怎么混到我的寝宫?”我问,并不直入主题,而是力求掌握话题的主动性。
曹远芳似乎不愿回答我,可到底还是说了。原来,她是打着向我母后进献一件皮裘的名义进宫的。说是她当年在山上亲手打到过一头白老虎,皮毛极为珍贵。听闻太子殿下怕冷,特意送入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