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沿着一排一排的伸缩小桌往回走,阿兰太太还往自己的篮子里塞了不少面包,长条面包,硬麸皮面包,还有热的小十字面包,就是一种粗糙的小圆面包,用白糖划了个细小的十字:“这个小孩子吃了有好处。”她把面包放进篮子,然后又往里面装了点紫苏草糖和柠檬干。凯瑟琳对此抱以无力的微笑,很明显,这是带给撒沙的,撒沙虽然只是个小男孩,但在零食这一方面却倾向于成人,商店里原有的那些巧克力拐杖糖和多味球糖他从来就不屑一顾。
撒沙取得阿兰太太欢心的方式非常简单,却很难摹仿——她可没办法像撒沙那样流利顺畅地重复读写整一本圣经。
监理教派,凯瑟琳在心里扭动嘴唇,但她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最快接近与融入这个小镇的方法,对于这些每日必祈祷三次,一星期必做一次礼拜,领一次圣餐,去忏悔室呆上一小时的虔诚信徒来说,一个6岁就能对整本圣经了如指掌的孩子简直就是上帝赐下的小天使。
亚伦警长还买了些玫瑰和莴苣,还有男孩们喜欢的牛肉脯,作为上门作客的礼物,因为阿兰太太在接受他的帮助时,也作出了午餐的邀请。这倒是经常有的事儿,作为一个可怜的单身汉,除了咖啡馆,亚伦警长没法在这个小镇上找到合适的固定用餐地点,幸运的是,就凯瑟琳看到的,他的人缘还算不错,镇民们经常请他帮忙干点活,然后就请他坐下来吃顿午餐或者晚餐。
其中阿兰太太做出的邀请最多,凯瑟琳不乏恶意地揣测着她的动机,不管怎么说,亚伦警长是个颇富魅力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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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沙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获得了如此之荣耀的一个头衔,他正盘着双腿,坐在一个由一截旧马槽改装成的小床上看书。
这儿没有无线网络,凯瑟琳也不允许他通过自己的私人账号(就是那种只需核对账号与密码就可支取现金或付款的玩意儿)购买电脑与光盘,而唯一可以上网的地方是警长的私人住宅,他与外界的联系暂时被割断了。他只好从小镇上的咖啡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