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过去抱起栓子,举到方氏面前道:“栓子来给娘啵一个!”
栓子打还不会说话就被荷花教着啵一个,这会儿更是驾轻就熟地,凑上去就亲。
方氏手上还沾着江米粉,就只把脸凑过去给儿子,还没等夸栓子懂事呢,就觉得脸上油滋滋滑腻腻的,用手背一蹭,满手背的油,又好气又好笑地道:“荷花,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荷花搂着栓子,看着方氏脸上的油渍吃吃地直笑,却没提防栓子扭头搂住她的脖子,也很给面儿地啵了一口,这下她也用不着笑别人,自己脸上也多了个油汪汪的唇印儿。
方氏和茉莉见状都乐得前仰后合,家里又恢复了之前的欢声笑语。
正月十五全家一起吃过圆子,晚上也在院子里都挂了灯笼,因着第二天老祝头和老四就要出发,所以晚上也跟着村里人去闹灯,全家都早早地歇下了。十六一大早送走了老祝头和老四,祝永鑫有些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站在路上直等到看不见人,才拖着有些沉重的脚步回家。
方氏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只能自个儿约束着孩子们别去给他添烦,心想若是能有什么事儿给他转转心神儿就好了。
好巧不巧的,刚吃过晌午饭,方大哥就赶着车跟荷花姥娘一起过来了,说是刚打城里回来,荷花姥娘自从初二那天回门之后,就把这相外孙媳妇当了心事,天天惦记念叨着,刚出了十五就催着儿子套车往城里去了一趟。
祝永鑫忙出去帮方大哥卸牲口,方氏领着荷花姥娘进屋上炕坐着,暖和了一下喝了杯热茶,荷花姥娘才道:“那个郑大夫的人着实不错,虽说是开医馆做买卖,但着实还是个读书人的秉性,厚道实诚,想来养出来的闺女也肯定是个好的。按说小秀这孩子,瞧着还算是个不错的,不过……”
“不过什么?”方氏有些着急的催问道。
荷花姥娘似乎也有些拿不准,犹豫了片刻道:“毕竟是城里的孩子,家里有是开药铺,跟咱家的孩子们心思还是不太一样的,终归是世故圆滑、有心机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