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开始以为只是过年时候穿的新衣服,倒是也没多想,谁知道老爷子看过以后,只说了做的很好,待杨氏出去之后就变得异常的消沉,也没让她再继续念话本子,只靠在被垛上一言不发。
“祖爷,咋了,是不是累了?要不我扶你躺下歇会儿?”荷花把手里的书放在一旁问。
“荷花,你老实跟祖爷说,我是不是活不了几天了?”老爷子忽然问道。
“……”荷花被他问得一愣,半晌才道,“祖爷,你说啥咧?这马上就要过年了,可不许说这么不吉利的话。郎中每次来瞧病的时候,说的啥你不是自己也听着的,咋好端端的还能这么想呢!”
“你爷奶都忙着给我做寿衣寿材呢,我寻思着,怕是过不去这个年了。”老爷子说着就抬手抹了抹眼角,干瘦的手上青筋和血管都浮现的十分清晰,颤颤巍巍地擦去了沁出的泪水。
“祖爷,你别瞎想,上次不是找城里的郑大夫给你看过的,人家都说了,你这就是心病,自己瞎寻思出来的,你啥都别想,就天天好生吃药,好好吃饭,过几天就好得利索了。”荷花费了半天力气把老爷子劝得睡下了,这才到西屋去问:“爷,奶,你们咋又是做寿材又是做寿衣的,这是干啥啊?祖爷如今不是还好好儿地吗不跳字。
“你个孩子家家的懂什么,这些东西本来就是得生前做,哪有等人没了才张罗这些的,当初我爹,才五十出头就找人做好了寿材在家搁着呢!”杨氏一边绣着寿衣上的花纹一边说,“再说,老人都愿意提前看见这些,图个安心,不然等死的时候不放心,怕儿孙不好好给安葬。”
“可……”荷花十分不能理解地说,“可刚才祖爷看了寿衣一点儿都没觉得安心,还问我他自己是不是要死了,说……说咱家都急着给他做寿衣寿材,怕是活不过这个年了……”
杨氏听了这话也是一愣,心道这是打哪儿说起的,不过她猛地一拍腿道:“我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说着就去院儿里找正在锯柴火的老祝头问:“孩子他爹,你们老家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