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倒是有些犯难起来。
厅里顿时静了下来,只有枝儿抽抽噎噎的哭声。
对方一伙儿的人里,忽然有个扬声道:“小娘们还装得挺是那么回事儿。哭个屁啊哭,你当你老了几岁爷就不认得你了?当年在倚红楼里,爷还点过你的牌子,好歹说也算是你的旧孤老儿,如今换了个良家装束,反倒跟爷拿起乔来,可真是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今个儿算是见着了。”
方氏原本还做着息事宁人的打算,但是一听这话,火气顿时就上来了。若是这件事不弄个清楚,枝儿怕是也没脸再活着了……想到这儿,方氏伸手抓起一旁桌上的茶盏,哐啷一声摔到了那小爷的脚下。指着他的鼻子骂道:“这位爷说话可太难听,我们这儿是正正经经吃饭的馆子,在城里也开了快一年,上到县令老爷,下到街坊邻里,我们都是开门迎客,规规矩矩地做生意。不管是自家人还是雇来的人,全都是清清白白的好人儿,可经不起爷这样虹口白牙的埋汰。女儿家名节大如天,我家妹子守了七八年,规规矩矩老老实实,靠自己的双手吃饭过活,怎么到了爷嘴里就说得这般不堪了,这不管到什么地方,咱们也得说出个道理来。我豁出去这张脸,即便是对簿公堂,也得找个主持公道的地方。”
几个人被方氏的一番发作惊得楞了一下,但随即就有人反应过来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敢跟冯大爷摔盘子摔碗的?你可知道冯大爷是什么来头,这可是咱们新来县丞家的大公子,得罪了冯大爷,以后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说罢抬手掀了一张桌子,上面的杯盘碗盏碎了一地。
“县丞大人的公子又如何,也不能欺压百姓不讲理,你既然这么说,咱们就到衙门去说理。”方氏见也只能泼开闹了,自己朝后头喊道:“荷花,去取了咱全家的户籍簿子出来,咱今个儿就上衙门,看能不能说出个道理。”
那个冯大爷见方氏没被吓住,自己反倒是有些额头冒汗,他在外头胡闹也都是背着家里的,若是被家里老爹知道,怕是又少不得一顿好打。
这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