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离轻哼了一声没有理他,只是拿生白布蘸了兑好的浓盐水给那人一遍又一遍地清理着伤口。
这年头,没有青霉素这些抗菌素,若是伤口不处理好,发炎感染照样会死人的。
看看清理地可以了,苏若离又把手在盐水盆子里洗了几遍,又把匕首、勺子也喷上了烧酒用火燎了,这才拿匕首在那人胸口箭镞周围划开了一个小小的四方形。
几个老大夫顿时瞪大了眼睛,这小姑娘这是在救人还是再害人啊?
人家伤兵拼了性命地守城,被箭伤了,她怎么反而又拿刀子给人家划开胸口了呢?
这不是胡来吗?
一个老大夫就看不下去,开始伸张正义了,“那姑娘,你这是做什么?这伤兵都是大大的英雄,你怎能不顾他死活,又给他添了新伤呢?”
没人能帮得上忙,苏若离只能连护士的活儿都包了。忙得恨不得凭空再多长出几只手来,哪里还有空儿跟这帮子只知道讽刺人的家伙解释?
就见她手脚麻利地拿勺子摁住了那人的伤口,另一只手则用匕首往下剜了剜,就把匕首扔进了一旁的瓷盘里。猛一用力,把那支还带着一块肉的箭给拔了出来。
几个老大夫顿时惊呆了,连那高个子汉子都惊得额头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先前说她不懂男女授受不亲的老大夫,似乎悟出了什么,老脸上通红一片。
苏若离麻利地拿一边儿的纱布摁住了伤口,又撒上一层金疮药,这才细细地用针线缝合好,给那兵士包扎了伤口。
从头到尾,不过片刻的功夫,那人身上已经包裹利索了。
连经年行医的几位老大夫都暗自佩服起来。
几个人脸红脖子粗有些拉不下脸来,别扭地站在一边儿看着。
苏若离起身,拿起那支带了一块肉的箭镞指给几人看,“这种箭带有倒刺,这胸口处挨着心窝子,血管多,倒刺往外拔时,容易刮破血管,若是那样,即使这箭拔出来了,这人的命,怕也是保不住了?”